苍梧景鸢摇摇头道:“并非是我聪慧,其实单单一件事,很难判定是谁下的黑手,但若是几件事连在一起细想,很容易就猜出来了。”
无影微微蹙眉,“几件事?”
苍梧景鸢点点头道:“我从旁协助苍梧锦绣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明面上只是触犯到苍梧锦绣的利益,但实际上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危机感。苍梧凌雪早知我和苍梧锦绣不和,她知道,若是先陷害于我,那么苍梧锦绣必然不会想到是他人在捣鬼,反而会助她一臂之力,而以苍梧锦绣和皇夫的性格,必然一门心思置我于死地,接下来再让苍梧锦绣身边的人给皇子下毒,明眼人都知道长公主再蠢也不可能会让贴身侍女去下毒,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被打入狱的我,或我周围的人施计报复苍梧锦绣。好一招一石二鸟,就算我们侥幸没死,也必是两败俱伤了。”
“可是三公主已经够得女皇的宠爱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仅仅得到女皇的宠爱是不够的。”
苍梧景鸢站起身,微微沉着眉道:“皇帝的恩宠是基于你不会背叛她,不会觊觎她的皇位而给予的,君心难测,有时候宠爱只是一种表象,苍梧凌雪这样做不仅仅是要得到宠爱,更重要的是通过打击她的姐妹,让女皇,让众臣,让北原皇子知道,除了三公主,其他人均是无用之人,女皇别无选择。毕竟打压别人比证明自己容易多了。”
无影微微蹙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明明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可不论言谈举止还是为人处世上均是面面俱到,即便大难临头依然能岿然不动沉稳应对,是皇家子女均是如此,还是偏偏是她?
没想到自己跟无影竟说了这么多,想必他听自己啰嗦必定烦了,苍梧景鸢自嘲的摸了摸鼻子,笑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无影拱拱手,便转身离开。
苍梧景鸢看着无影离开的背影微微沉了眸子,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风格,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她少不得陪这些人玩一玩,她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苍梧景鸢把绿荷叫过来,对她悄悄说了些话,绿荷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又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公主放心,绿荷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不一会儿,绿荷带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进来,这个小宫女在朝阳殿已经侍候了一段时间,但一直都是在外殿做粗使活,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宫女。
原先苍梧景鸢是没注意到她的,只是之前她假装卧病在床,有一回口渴得很,怎么叫都没人来,便打算自己起身倒水喝,接着这小宫女不知道从哪里来,熟门熟路地给苍梧景鸢倒了水,也颇会说几句话。
苍梧景鸢当时还以为这小宫女只是一心想在主子面前露脸,也没甚在意,现在想来却不是这么回事。看她倒水侍奉的姿势,不像个粗使丫头,倒像个经常侍奉主子的人。
正想着,绿荷已经把那个人带了过来,小丫头也不害怕,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你到朝阳殿之前,是在哪里?”苍梧景鸢低声问她。
“回四公主的话,奴婢之前一直在洗衣苑。”
“那你在洗衣苑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偷懒?”
“奴婢不敢,”那小宫女又磕了个头。“能入宫已经是奴婢今生最大的福分,奴婢替公主陛下干活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偷懒呢?”
“你大概也听说了吧,我这人性格孤僻,喜怒无常,这不,前段时间还被女皇投入牢中,所以,我再问你一次,来朝阳殿之前,你在哪里?”
“洗衣苑。”那小宫女咬了咬牙,还是说出这三个字。
“我给过你机会的。”苍梧景鸢笑得很良善,突然一把抓住那小宫女的手,发狠地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在洗衣苑和朝阳殿干粗活的小宫女,却有一双细腻柔软的手!”
“公主!”那小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揭穿吓到了,一时眼里含着泪说不出话。
苍梧景鸢沉了眸子,扭头看上绿荷道:“绿荷,宫中宫女欺瞒主子满嘴谎话,应当如何处置?”
绿荷不怀好意的走到那小宫女面前,满脸不怀好意笑道:“我听宫中掌事嬷嬷说过,若做奴婢的敢欺瞒主子,就用针线将嘴缝住呢。”
苍梧景鸢饶有兴致挑眉,“哦?将嘴都缝住了,那该如何吃东西?”
绿荷闻言,上前轻轻勾起那小宫女逐渐变的苍白的小脸笑道,“口鼻相连,每日将流食从鼻中插管子灌入似乎也能活命呢!”
“听你这么说,本公主倒是觉得甚是新奇,不然你便去取了针来,用这小宫女试试好了。”
“是!”绿荷应一声便要退下。
那小宫女没想到苍梧景鸢要用如此手段折磨自己,当下吓的脸色苍白,赶忙开始朝苍梧景鸢磕起头来,“公主,公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说,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可是我不想听了。”苍梧景鸢喝了一口茶,那小宫女便不顾一切地喊起来:“是三公主,是三公主要奴婢到朝阳殿来监视公主,并把公主的事情都汇报给她,之前公主夜宿驿馆就是奴婢给三公主通风报信的。”
苍梧景鸢示意绿荷放开她,小宫女这回学乖了,不敢再有所隐瞒,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苍梧景鸢见与自己所猜相差无几,才放过她。
“你身染恶疾,恐怕不能再居宫中,我你今日便出宫治疗,只是,离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