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依旧不说话,苍梧景鸢叹了口气:“我答应你要帮你报仇的,当年你父母的事情是我母皇做的,现在,我把她交给你,决定权在你手上,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如果我要杀了女皇呢?你也同意吗?”白浅终于抬头看苍梧景鸢。
“我同意,但我们今后就不能在一起了。”苍梧景鸢说。
“好,那你带我去见女皇。”
苍梧景鸢把白浅带到太上女皇床前,太上女皇显然并不意外,她甚至还朝白浅点点头,露出微笑。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是的,所以今天我是来报仇的。”
“你动手吧。”太上女皇闭上眼睛:“我受够了,这两日闭上眼都看见你母亲,我心里愧疚得很,当年确实是我做错了。”白浅没再啰嗦,拿出刀,狠狠一扎,鲜红的血顿时“汩汩”地流了出来。
“白浅!”
苍梧景鸢惊叫一声,赶紧用帕子捂住白浅的手臂。
白浅轻轻推开她,有些气息不稳地说:“当年你害死了我父母,却又养大了我,这一刀,我代你受过,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说完白浅捂着伤口缓缓走了出去。
苍梧景鸢怎么会让她走,赶紧将她带回朝阳殿,宣了太医给她包扎伤口。
“疼吗?”苍梧景鸢轻轻地朝伤口吹着气。
白浅忽然笑了起来,连续十几日,她都对苍梧景鸢横眉倒竖,现在笑起来,竟有一种冰雪初融,春暖花开的感觉。
“我报完仇了,不再生你的气了。”她低低地说着,眼睛却略带湿意地看着苍梧景鸢:“我想过了,如果杀了女皇的代价是一辈子和你老死不相往来,那我宁愿不杀她。”
“白浅……”苍梧景鸢没想到自己在白浅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一时忘情地看着她。
“之前我确实很痛苦,但我发现,我痛苦的竟不是因为父母深仇,而是痛苦与你的感情,我那时很乱,感情上想接近你,理智上却要远离你,我那时气的不仅仅是你,还气我自己。但你说的很有道理,所谓的报仇,也不过是求一个公平和真相罢了,既已得到,又何苦执着于最后的形式。”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苍梧景鸢心里高兴,便小心翼翼地将白浅揽入怀中,白浅也主动地环抱住她。
“天啊,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眼睛要瞎了!”两人正享受这久违的天命,苍梧景睿就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一见两人抱在一起,赶紧捂着眼背过身子。
“看都看了,转过来吧,我不挖你眼睛就是了。”苍梧景鸢有些不舍地放开白浅。
“你看你看,这才当上女皇没多久,就要残害手足了,白相,你还不快弹劾她。”
“是该弹劾。”白浅笑着说:“只挖眼睛怎么够,还得把舌头也割了。”
“不是吧!”刚刚还洋洋得意的苍梧景睿立马苦下脸来:“白相,你都被带坏了。”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三人的笑声在朝阳殿久久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