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站在那里,脚下没有移动半分,知道前方的人说完话散开之后,曦瑶才像整个身体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软软的靠在离她最近的一棵竹子上面。
此刻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存留的紧紧是那两个人刚才所说的话语。
“主子已经不耐烦了,什么时候动手?”
“计划已经订好了,两天后就动手,麻烦您禀告主子,让她放心。”
“既然已经计划好了,就赶快去做,免得夜长梦多,能让她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主子的恩赐,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活着回到侯府中。”
“是,”那人毫不迟疑的应道,“还有一点,若是安阳侯府怀疑怎么办?”
“这一点你放心,安阳候府中主子已经安排了忍受,这一次的事情只会是一次意外。”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过几天安阳候府的小姐就回去了,你负责在府中接应,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恩,我会的……”
后面两个人说了什么,曦瑶已经忘了,原来,前世母亲的死并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有人针对安阳候府的阴谋,那么,这个人是谁?听他们的意思,安阳候府的小姐会在不久之后回到安阳侯府,那么这个人是谁?还有,前世母亲的意外、父亲的离世、弟弟的死亡,这些事情之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曦瑶迷茫不解,如果不是今夜她走到这篇竹林,如果没有在无意中听到这些话,她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母亲的死竟然是某个人精心策划的阴谋。前世的她真的是蠢到了极点居然没有一次怀疑过这些事情,幸好她来了安仁寺,幸好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来的及补救。
转眼,就到了那一天。清晨,卯时不到,曦瑶就从小沙弥的口中得知安阳候夫人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下山了。
“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曦瑶问道。
“不清楚,好像是收到了一封从山下传来的信,”小沙弥搔了搔自己光滑的小脑袋,小声的说道。
“信?”前世,母亲是接到自己回来的消息才匆匆赶路最后和马车一起摔下了悬崖,今生玉佩还在她的手中,怎么会?
“是啊,对了公子你也要下山吗?”小沙弥望着曦瑶手中的包袱问道。
“恩,已经在山上住了两天了,今天也该走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早上的师父就说过,今天慧智师叔会在庙中给人看相,”小沙弥十分惋惜的看着曦瑶,这样的机会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如果公子不着急的话可以等见过慧智师傅之后再离开。”
“不用了,今天有事,以后若是还有机会,我一定专门拜访,”曦瑶果断的拒绝道。
曦瑶一个人腿脚快,虽然比安阳候夫人晚了半个时辰下山,到山脚下时却还未见安阳候府的人,于是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找了个机会趁着安阳候府的小厮有事离开,跑到马车旁边,小心翼翼的将整个马车检查了一遍,但是却一无所获。拿到问题不在马车之上?
算了,很快安阳候府的人就会下来了,她只需要坐着稍等片刻,想了想,其实自己也不必太过紧张,一会儿自己就嫁妆同路人,一路跟着侯府的马车。
曦瑶寻了个位置做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山脚下的那一条道路。时间一点点过去,曦瑶突然听到几个少女调笑的声音,抬头,山脚下迎面走来一名少妇,绯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鬓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婆子和四个娇俏可人的丫鬟。
本事美的,可是少妇神色慌张,步伐急促,连带的身边伺候的人都要小跑几步才能追得上她。
曦瑶一时间呆了,这个就是她的母亲,她上一世从未见过的母亲,曦瑶看着少妇,心神动荡,眼中酸酸的、涩涩的,为了避免自己失态,曦瑶迅速的将目光移开,控制着自己不再去看她。
“夫人,怎么了?”就在曦瑶转头的那一刹那,少妇脚下顿了顿,转头朝着曦瑶坐的方向看了看。
“没事,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再看我,”那一道目光,很专注,想让人忽视都很困难。
“夫人,快走吧,侯府来信,说小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身旁的嬷嬷也顺着少妇的目光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于是劝慰道。
“是啊,也不知道瑶瑶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少妇话落,眼圈就红了几分,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女儿了,也不再停留,抬步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夫人,你先上车,”那个嬷嬷看着少妇上车,向她告了个罪,走向了后面紧跟着的马车中。
“走吧,”少妇放下帘子,淡淡的吩咐道。
马车缓缓行驶,转眼就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小点。
曦瑶扔下碎银,迁出自己的马匹,一个帅气的动作跃上马背,双腿加紧马肚子,长鞭一甩,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骑马比马车快的多,曦瑶为了不被发现一只保持这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即便如此,也很难不被人察觉。
“你说后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坐在后面马车上的小丫头挑起帘子,探出头来向后看。
“人家那里是跟着咱们,这里的路就这一条,不走这里走哪里?”另一个丫头不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