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有关于那起凶杀案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作为恶性累累的陈子健,自然死罪难逃,已经判了斩立决。白子珍也醒了过来,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不是一个天真的女子,关于大夫说的话,曦瑶也都让人悉数转达给了她,这个女子在听到自己寿命不多的时候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的时候,她找到了曦瑶,请求曦瑶收留她,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再回到白家,陈家自然也是呆不下去的,而且作为一个杀人犯的妻儿,即便是走出去也会受人歧视,她不想去面对那些人的风言风语,更不想面对她的父母,那些只将她当做工具的人。
在陈子健被处死之前,白子珍去牢房之中看望了他,没有人知道她和陈子健说了什么,只是白子珍从牢房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中拿着陈子健亲手写的休书。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白子珍明知道自己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却还是坚持,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爱,也许只有当一个女子真真正正的做了母亲之后才能够理解,曦瑶的心中也有一个痛,一个别人无法触摸到的痛,所以对于子珍的选择她虽然并不赞同,却也没有反对。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石柳镇似乎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曦瑶没有告诉白家的人白子珍的去处,白家的人似乎也因为这个杀人的女婿而感到羞耻,尘封了所有有关于白子珍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允许再提起。
陈子健被处死的那一日,是一个阴天,天空阴沉的十分厉害,围观的人却非常的多,大家义愤填膺的朝着陈子健扔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臭鸡蛋、有石头,还有烂菜叶子,往日里泼辣的陈氏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头发白了大半,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精神,低垂着头,挡在陈子健的身前,任凭别人怎么拉都拉不动。
也许是因为对于子珍的愧疚,又或者因为子珍腹中的孩子是陈子健的骨肉,陈氏对于子珍客气了很多,甚至主动来找曦瑶,希望可以照顾子珍,知道孩子出生。曦瑶询问了子珍的一件,见她没有反对,于是也同意了。
钱,曦瑶不缺,陈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再住在原来的地方,于是就用十分低廉的价格卖了原来的院子,然后在曦瑶的帮助下又买了一个小院子住了下来。
上京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但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安阳候要成亲了,就在十日之后,娶得人就是前世的徐姨娘。虽然这场婚事被逼迫的成分居多,可是安阳候夫人去世不久,安阳候就另纳新欢,怎么都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你别太担心,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呢,”季婶拉着安阳候夫人的手,小声的安慰道,作为安阳候夫人的闺中好友,可是一路看着安阳候和夫人两个人是怎么走过来的,从她的心中,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会这么快的移情别恋。
“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侯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地,他这样做,必然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安阳候夫人从伤心之中回过神,是啊,他做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她该相信他的。
“我听说小姐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天就启程去上京,你回去之后好好问一下就知道了,千万别跟安阳候急,”自己的这个朋友她自己还能不清楚,看着她现在这么平静,指不定心中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哪里去了。
“明天就走吗,瑶瑶她也去吗?”安阳候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关心的问道。
“小姐自然是要去的,你莫不是忘了,小姐可是白鹭书院的学生,自然得去读书了,”曦瑶是她的女儿的事情,安阳候夫人并没有告诉季婶,所以看到安阳候夫人如此关心曦瑶的深情,季婶还稍稍愣了一下。
“她也去就好,”这样她就不会和女儿分开了,虽然这个女儿她还没有和她相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女人还在她的身边,她就会觉得十分的安心。
“恩,今天你也别想太多,早点睡吧,”安阳候夫人的脸色十分的不好,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好,”安阳侯夫人点点头,然后在季婶的搀扶下躺了下来。
曦瑶知道那些消息对于母亲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是即便是知道,她也无能无力,这些事情,她总归是要面对的。
“小姐,”季婶从安阳候夫人的房间出来,就看到站在院子里面的曦瑶。
“她……可睡下了?”曦瑶抿抿嘴唇,微微停顿了一下,才问道。
“有小姐亲自调制的安神香,她睡得很沉,”季婶看着曦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小姐亲手调制的香了,却没有想到为了自己的这个好友能够睡一个安稳觉,小姐忙碌了整整一天。
“那就好,”曦瑶点点头,然后看向季婶,“季婶,你可想去上京?”
“上京?”季婶惊讶的看着曦瑶,上京,那是她曾经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那里有她最爱的人,家中刚刚遭遇祸事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想着回到那个地方,但是她和两个儿子作为待罪之身,若没有正当的理由,终身也不能返回上京,没有想到跟了小姐之后,仁儿和光儿还能够回去,还能够为他们的父亲伸冤,这……就够了,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回不回去对于她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要紧的,更何况上京之中没有他,就算回去了,她也是一只形单影只的孤雁,“不了,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