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山完全没有生气,依然是慢条斯理地回答:“我知道我不可能马上得到你们的信任,所以我才来了。梁国的皇帝,我相信我会让你看都我的诚意,半分没有虚假。”
这次破天荒的,蒋熹年和楼中玉居然持相同意见。
“此人心机深沉,不可不防。”蒋熹年说,“他若是个莽夫也就罢了,我以为弄死了达海,狄夷那边就后继无人了,没想到又冒出这么个厉害角色。他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包藏祸心。”
楼中玉说:“臣复议。达山可汗太古怪了,我听说他是个勇士,竟然还这般心思细密……不能开边贸。他们都是狼,狼是喂不熟的,也喂不饱的,他们只会越吃越多,等他们有了力气,就有空觊觎大梁的江山了。滕真单于就是如此。他们的子民再可怜,也和我们大梁毫无瓜葛。”
“正是如此。”蒋熹年说,斜了楼中玉,“楼矮子,你偶尔也能说出几句中听的话来啊。”
楼中玉脸色都未变:“蒋老狗你也是,我未曾想你的嘴里也是吐得出象牙的。”
蒋熹年:“呵呵。”
楼中玉漂亮之极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谬赞。”
裴珩清咳两声。
他又想起一件事来,问:“王将军还有几日的行程才到京城?”
这个归蒋督公管,他一直盯着,立即就回答了出来:“应该还有两日就到了。”
裴珩点头,“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朕当然知道,但是我有些担心逼得太紧了他们会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他们是鬣狗豺狼。饿得太狠,便什么都豁出去了。”
“再看看吧,容朕再想想,这次秋狩邀请了达山可汗,他究竟是好是奸,到时我们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