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苒心里一咯噔,面上顿时变色。
她终究是年轻,还做不到如凤陵祉那般喜怒不形于色,这稍一试探,就绷不住了。
凤陵祉一看心里就有数了。
他抬手,以指覆杯,淡然道:“皇侄孙此行前来,究竟是为何事。”
“……”凤陵苒咬了咬唇,也知到了这个地步,凤陵祉是断然不会离开了,便拉起心满的手,道:“下个月便是我的生辰了,我想让王妃入宫,参加宴会。”
心满微有惊讶。
若非今日提出,她还真忘了凤陵苒的生辰。
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凤陵祉干脆拒绝:“王妃现在身份敏感,不宜出府。”
凤陵苒望了他一眼,眸中有着清晰的恳求:“有您陪着也不行吗?”
凤陵祉道:“不行。”
“可……”
“时辰也不早了,皇侄孙还是快些回宫吧。”凤陵祉打断了她的话,起身道:“来人,送公主。”
随着他这一声落地,侯在门外的白柚应声进门,走到凤陵苒面前,躬着身子行礼,“公主,请。”
……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要留下,会不会太丢面子了?
她可是凤陵皇室最受宠的公主,怎么能不顾颜面死皮赖脸!
嗯,不急,这次不成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比如去父皇那撒个娇,或者是干脆把举办宴席的地方定为七王府……
一条路走不通,还有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路可走呀……
凤陵苒慢慢站了起来,心情霎时变好了。
“王妃,下次我带重碧一同来看你。”丢下这么句话,凤陵苒便带着乐商一同离开了。
凤陵祉望向心满,“不能离开王府,王妃是不是很失望。”
心满面不改色的喝了口茶。
茶是上等的印雪白茶,今年才从江南进贡而来;杯也是好杯,玉色晶莹洁白,温润细腻,犹如羊脂,心满纤细的指节轻轻交握着,色泽竟是比那玉杯更要光亮。
凤陵祉的眸色不由深了些许。
“现在我不过是个阶下囚,去了皇宫,也就是换个地方被人看着,”她的嗓音经由水的滋润,更显清灵动人,纵使语气听起来不太客气,但终归是令人觉得舒服的悦耳,“有什么好失望……唔!”
凤陵祉忽而握住了她执杯的手。
心满吓了一跳,杯中未及喝完的茶水都倾倒出一些,溅在他二人交握的指间,湿润润的透着温热。
凤陵祉低垂着头,慢慢凑近,呼吸喷吐在手背之上,酥酥麻麻的,心满不自在的挣脱着,可他坚定有力的大手牢牢攥住了她,不让她离开,然后,在她震惊的视线中,一点一点的将那些飞溅而出的水珠舔舐干净。
“你……”她刚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忙清了下嗓子,“你、你干什么。”
凤陵祉抬头望向她,那双极黑又极深的瞳眸深处,有着令人心惊的暗潮在涌动。
似是感觉到了危机,心满豁然站了起来。
“我要休息了,王爷请自便。”
说完这句话,她一个用力就将手抽了出来,快步走进里间,撩起了垂挂的纱幔。
纱幔逶迤,层叠垂坠着,隐隐绰绰间显现出内里之人纤瘦的身形。
心满背对着纱幔,手背上还残留着火热柔软的触感,就在这心神意乱之际,一双大手悄然搂上了她的细腰,将她拥入宽阔硬实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