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突然听到宫悯的声音时,愣了一下,居然忘记他的存在,轻声应道:“我在这里,你要过来吗?”
通过声音,宫悯很快就确认了陌桑的所在。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施展轻功过去,不过规则上面其中一条就是——不得在藏经阁内动武,以免发生意外,毁坏里面的收藏。
宫悯只好一步一步走过去,顺便看看里面都有什么藏书。
很明显藏书是按年代划分,每百年为了一个纪元,每一个纪元再按种类细细划分。
而每个种类里面的藏书再按年代划分一次,分类分得如此细致,其实也是一份十分繁琐的工作。
走到陌桑所在书架时,陌桑正轻轻打开一张兽皮。
目光迅速扫一眼上面的画后,就把兽皮小心翼翼地卷起来,装进盒子里面放回原位。
“找什么?”宫悯轻声问。
“找跟那卷竹简上图片,风格相同的画家。”
陌桑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却是一块经过加工的树皮,画面经历岁月的侵蚀,已经有些模糊。
同样也是只看一眼,陌桑就把盒子盖上,显然里面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宫悯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看着书架上的盒子问:“桑儿,你是不是发现了点什么线索?”
嗯。
陌桑头也不回地应一声。
继续小心翼翼打开面前的盒子,迅速看一眼后又迅速合上。
两千多年前还没有纸,连做衣服的织品、布匹也十分罕有。
常用的竹简不利于作画,当时大部分的作品不是画就是刻在石壁、木板上,再不然就是画在兽皮和树皮上面。
这些东西在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岁月后,都变得十分脆弱,每打开一次都是一次损害,所以动作要十分的轻柔。
陌桑和宫悯打开盒子时,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一个小心,就会毁掉一幅绝世珍品。
这些画作的价值不在画功上,而是在隐藏在画里面的历史背景里面。
“理由呢?”宫悯一边打一边问。
“刚才外公说过,洞穴里的文字旁边没有图片,而我们看到的那卷竹简里面却配有图片,你认为这说明了什么?”
陌桑给宫悯一个提示。
宫悯沉吟片刻道:“说明在两千多年前,有人破译了那些文字,并把文字转换成图片,所以找到画图的人,就有机会破解上面的文字。”
还有一点就是,上面记载的内容应该很重要不能随让人得到;
但破译文字的人又怕上面的内容会失传,所以就在文字旁边配上图片,为后人提供破译文字的线索。
想到此,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陌桑道:“光凭这一点,书老就要对你刮目相看。”
陌桑眼里露出一丝讶然,却没有太过在意,继续在书架上慢慢地翻找。
突然耳边又响起宫悯的声音:“能看到那些文字的人,想必跟你外公一样,喜欢云游四海,你何不照这个思路先找找看。”
“说得有道理。”
陌桑认真地点点头,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毕竟藏经阁里面的藏书和画作,原主都几乎看过。
片刻后,陌桑移动脚步,不过不是看画,而走到附近的一排书架前,一块一块地翻动悬在竹简上的小竹牌。
快走到书架中间时,突然刹住脚步,反复看着附近的几块竹牌。
迟疑一瞬后,双手把一卷竹简,小心翼翼捧下来。
放到书架上故意空出来的位置,再轻轻打开竹简,细细地看上面的内容。
快看到一半时,竹简里面终于出现一幅图片,画风跟那本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陌桑抑制住内心的小兴奋,小心翼翼地把竹简收起来,比捧着孩子还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架子上面。
放好后,回过头道:“我找到了。”
宫悯笔直站在画架前,也小心翼翼地收起一卷画作。
把画放好后,回过头道:“我也找到了,此人是伏龙氏第十代弟子齐箫氏的后人,根据史书上记载,他的后半生就是在当时齐国,即如今的烈火国境内度过,极可能就是为了研究洞穴的文字。”
箫姓?
陌桑惊讶于这个姓氏。
恰好跟威远王是同一个姓氏,威远王府的番地也恰好在那一带。
陌桑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看来她此生是没有机会,看一眼洞穴上面的原文,不由暗叹一声,不过能把文字翻译出来也不错。
找到想要的东西,陌桑的肚子也开始唱空城。
摸摸肚子,看着宫悯道:“夫君,我饿了,准备出去,你要继续在留里面吗?”
宫悯不假思索道:“当然不留,祖母还在等我们,再说家里的藏书楼也有相同的藏书,回家看也是一样。”
这座地宫,不花上三天三夜的功夫,根本走不完,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熟悉。
陌桑也猜到宫悯的想法,而且明天一早还得要早朝,不可能像她一样,一关就是三五日,或者是十天半个月。
“走吧。”
两人转身往外面走。
走出藏经阁后,陌桑广袖一拂,大殿前面的棋盘上马上出现另一个棋局。
宫悯看到这一幕时叹为观止,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疑惑:“桑儿,大殿外面的机关那么多,为什么藏经阁里面却不设置机关。”
陌桑淡淡道:“里面也有机关,而且比外面的更可怕,只是没有启动。”
宫悯满心好奇地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