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方才是看着就睡熟,可是自从受伤后,除非是昏睡不然都睡得极浅,上官老神医说是心血不足易惊醒。
从宫悯替她披上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惊醒,只是为了不想让他分心才假装睡熟,没想到听到这样的秘密。
原来她只是一个意外,原来她是该死的,能活下来只是一个意外。想到父兄的惨死,母亲和祖母的伤逝,还有明明活着却莫名变成大皇子的长兄,陌桑胸口上一阵无名的痛楚,就是心从里面裂开了一个缝隙。
可是她不能叫痛,不能哭,不能掉眼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闭着眼睛,祈求自己再一次进入昏睡,可是这一次她无法入睡,每个细胞都是那么清醒,可是每个细胞都在为背后的真想哭痛,手脚麻木就像是数千只蚂蚁在蚁,也无法掩饰心里的痛。
闭着眼睛,宛如雕像一动不动。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陌桑连听觉、知觉、触觉都麻木了,突然感到身体往下坠,跌落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宫悯抱着陌桑,不紧不慢,脚步沉重地走回玉阁。
陌桑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感觉着他的体温,在心里暗道:“如果世界只有他的怀抱大,如果世界就是他的怀抱,生活该是多么圆满。”有一句话她依然想问他,可是她仍然勇气不足,无法问出口。
耳边响起丫头们请安的声音,宫悯什么也不说,默默抱着走进屋内,从空气中的味道她知道要去哪里。
过没多一会儿,陌桑感到一股热流包裹着自己,原来宫悯抱着她和衣浸入水里,略有些灼热的热水浸湿了她的衣服,沾在身上极不舒服。
宫悯于水里,麻利褪掉他和她身上所有人的衣物,肌肤间的磨蹭是如此的熟悉,却不自觉撩拨着心弦。
两人紧贴在一起,陌桑能清楚地感觉到宫悯的身体变化,还有他渐渐变粗的呼吸声,面上不禁有些发烧似的滚烫,两臂不由自主地抱紧宫悯的肩膀,红唇在下洗脸马上被吻住,不轻不重地被吻咬着。
酥酥麻麻的感觉到传遍全身,每个细胞都莫名地颤栗,陌桑忍不住缓缓睁开眼睛,眸内春水漾,媚眼如丝。
宫悯见陌桑醒了,盯着她春水漾双眸,以及醉人的春色,再也不压抑自己身体,完全放飞自我,在她耳边轻声道:“桑儿,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陌桑淹没在宫悯过多的热情、深情、激情里面,等一切恢复平静时,窗外是一轮满月,宫悯一如既往的毫无睡相地,四脚缠在她身上,呼吸均匀,深深沉浸在美梦里面。
抬手轻轻抚着宫悯的脸,陌桑不由暗暗庆幸,宫悯还没有折腾到头睡床尾的地步,自己还能好好摸摸他的五官。
细看之下,陌桑又一次被宫悯完美得如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五官惊艳到。
眉宇上故意转换成殷红色的宫印,那是一簇有生命的火苗,可是她却知道那里本应该是一轮太阳,而她有一弯新月。
宫印两内里,他的眉毛又浓又黑却不粗,就像那个世界刻意修饰过似的,刷刷的两道霸气、冷硬的剑眉,长入鬓角。
再有他的头发又浓又黑,就像是女人梳过桂花油似的光亮,滑顺得如最上等的墨色丝绸一般,摸很滑很顺,却比她的发更有韧劲。
见宫悯睡得沉,陌桑不想惊醒他,撑着被折腾酸痛的身体,靠头床头坐起来,随手从床上拿起一本书。
看一眼封面上的标题,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竟然是一部从未看过书。
想是宫悯特意带回来,放在床头上准备看,就让她先一饱眼福借着夜明珠的光看书打发时间。
不看不知道,陌桑一看才惊讶地发现,书中记载竟然时,三千多年前那段几乎流失的战乱史。
三千多年前,在圣殿成立之前,域外来客突然攻打风擎大陆,彼时的风擎大陆有着十多个国家,国与国之间年年烽火不断。
没人知道这些域外人来自哪里,他们为何要侵占风擎大陆,只知道在外敌面前,风擎大陆各国前所未有的团结,虽然牺牲极大,最终还是可怕的、强大的域外人赶走。
陌桑很快就被书中内容吸引,她急天了解这段历史,急于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原因,让当时的能人不仅设立了圣殿,同时还暗暗留下一座充满秘密的地宫,极阴极阳之地下面安置了什么东西,能促使眉涧宫印的出现。
因是用竹简记载,陌桑很快便看完一卷,索然无味地把竹简放回去,却发现旁边还放着好几卷。
想来是一套的,陌桑不由暗暗惊喜,目测了一下共有十卷,够她消遣一段时间,马上拿起第二卷细细看起来,根本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也越看越入迷,恨不得一夜看光所有的书卷。
窗外,天空开始放白,陌桑看完手上的书卷,伸手去另一卷时,就听到隐藏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早知道夫人精力如此旺盛,为夫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压抑着自己,累得夫人整晚看书打发时间。”
蓦地听到宫悯的声音,陌桑马上回过头,看着宫悯冒火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干笑两声。
想说自己是天亮了才看的,缓和一下气氛,可是看看摆在一边的好几卷竹简,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夫君,你醒了。”陌桑猛一下欢喜地扑入宫悯情里,故意放温柔声音道:“夫君,你今天要早朝,妾身为你梳洗更衣,用过早膳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