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站定,面上神如初,眉毛拧着:“管个屁。找个人把那断石上头削一点,别太明显了,放着是了。这地儿偏的狗撒尿都不来。”
小官连忙跟着长腿大步迈向前的崔季明,小跑道:“那这园林呢?要不要重新挖了树再种?还有里头的假山也要重新换太湖石了。”
崔季明摆摆手道:“树这样,假山也不便,让它看起来不破败可以了,用不着你们花钱再弄的富丽堂皇的,那我算什么了。这世家倒了不跟没倒一样么。”
小官又道:“哪还有里头几处回廊用的都是黄心柏木要不要”
崔季明烦不了了:“哎呀随便!”
等到崔季明回到建康城内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了,建康城内正在分发灯烛,渔村一样的点点星火,当然比不得皎如白日,喧阗达旦的旧建康。道路上已经有了些孩子,鞋子仍没有,在灯笼下玩小虫。
崔季明进了官府,柳娘先是赶过来给她再换药一次,也不知道她做何想法,柳娘给她绑棉带的时候,她一直在叫嚷:“少绑一点嘛,我都没有腰了!留点能露肉的地方嘛,别绑这么多。”
柳娘气:“你跟个细狗似的上蹿下跳,不给你绑结实点,早不知道散成什么样子了!”
总之绑的崔季明相当不满意,等到殷胥忙完回来,她还在抱怨呢。
因为崔季明还在养伤,俩人相处模式自是有点殷胥曾经幻想过的样子了。殷胥出去做事,晚上回来的时候崔季明会坐在房内,翘着脚等他。然而却不如他想象中有趣。
平日里一同出行,众人面前那些小眼小动作是他一天心里反复回味的事儿,如今大半个白日见不到,他想捡些外头的事儿跟崔季明说,一是事情本身也无聊,二是崔季明若是本来没参与过讨论,也不太听。
他悻悻,觉得自己脑内无数想过的世界,被毙掉了一个。
果然还是要俩人都一起做事一起忙起来会比较好。
对外说是圣人与季将军住隔院,实际上连分屋的姿态都没做。
宫人给崔季明简单擦洗了一下手脚,她光着脚爬**来,殷胥慢吞吞的正在脱衣服,宫人要搭把手,他摆手让诸人退出去了。她正在吃一点点心,睡前也要吃东西的毛病实在是改不了,她看着殷胥脱衣服又温吞又优雅,忽然开口:“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宿在一起?”
殷胥回头:“什么?”
崔季明腮鼓鼓的:“我也能理解。做不了还要睡在一起,确实折磨人,要不我去隔间住嘛。”
殷胥垂头,中衣外头只批了一件厚衣,走过来:“跟你睡隔间还是这儿有什么区别。你睡觉不安生,夜里乱动容易弄裂伤口,柳娘让我看着你的。”
崔季明把中衣掀上来一段:“你看看,她把我捆得跟叉烧肉似的。”
殷胥坐在床上,笑着把她衣服拉下去,盖住肚子,拿水杯和一个小盂给她,要她不许在吃,漱漱口。崔季明恋恋不舍的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好一会儿咽下了才漱口。
殷胥不想这事儿绝对是假的,毕竟崔季明永远都是让他饱一顿饿十天,之前几个月不见,后来在军营里几个月毕竟还是要偷偷摸摸,次数更少……殷胥觉得自己都快能羽化成仙了。
这十几天,崔季明一受伤不知道有多乖,连那头张牙舞爪的长发都让他日日夜夜用手指梳理的顺下来。他一摸什么都能摸得着,早几日还能在心里念经,这几日连耐冬都要主动拿裤子让他换……
或许是殷胥凝视她的眼神太深,崔季明漱了漱口,二话不说亲上来。嘴唇湿湿的,她的唇微厚,却被五官衬得尤为合适,殷胥摸索着放下了水杯和小盂,自然难拒绝她的亲吻,又不敢吻太深,只得对付着她。
崔季明立刻变本加厉,整个人都攀上来,要坐在他腿上。动作却有点急,她闷哼一声,舌尖都颤了颤。
殷胥惊,连忙将她扒下来,唇还红着,道:“你疯什么。”
崔季明连忙道:“不要紧不要紧,刚刚是我动作拧着了。其实不打紧的,我躺着,嗯……上身不动,可以的嘛。”
殷胥才不信什么可以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往日里乱扭乱动的多厉害,她又常常主动迎合,骑马都做不到,还骑汉子呢……
殷胥知道她得寸进尺,佯怒道:“别胡思乱想!你要是伤口再裂开了坏事儿了!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么?这么长一道,你当是扎破手指么?”...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