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那个和稀泥的男生首先发现了袁昌鸣,不由惊愕地奋力把两边人拉开,“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在他和另外一个男生的努力下,两边人终于分开了。
两人笔挺的衬衫和领带都已经凌乱不堪,铮亮的皮鞋都是脚印,廖明飞左颊都红肿了,袁昌鸣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
而学生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他们虽然人多,可是因为地方太窄,人多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优势。而且因地方太窄,女生们躲都没地方躲,惊慌失措下,也拖了不少后腿。
算下来,两边竟然打了个势均力敌。
廖明飞擦了擦嘴角,“这群小鬼哪来的?”
袁昌鸣一把把那个男生揪了过来,“这是搞什么鬼?”
那男生苦笑,“学长,你们都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打了一架吗?”
等两边把事情解释清楚,袁昌鸣看廖明飞的眼神也有些玩味。
连对错都不问,就先做了回护花使者,打了一架,让他这个死党也不得不被拖下水。他瞄了眼范晓旖,却没说什么,只继续对那男生说,“打架总归是不对的,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谈?”
到底是哪边先动的手啊!那男生腹诽,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含含糊糊地应了,两边重新坐下来谈。
他这边的同伴却拉了他置疑,“那学长什么人?你听他的有用吗?”
那男生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说,“我也不知道他和那个学姐什么关系,但是他跟我们系副主任很熟,跟我们老班老徐是好哥们……”
一群学生都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了。
系副主任离他们有点远,可是班主任可得罪不起啊。大学生的班主任虽然没有中学生的班主任那般权威,可是那毕竟也是班主任,他们的各项成绩考核,都还在班主任手里捏着呢,谁愿意去得罪班主任!
这一句,一群大学生就直接蔫了。这回是踢到硬铁板了。
两边重新坐下来谈。
袁昌鸣就先发话,“我来做个中间人吧。”
一群人都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有人更拉着那个和稀泥的男生悄声道:“他本来就是那个学姐那边的,他做什么中间人?”
那男生显然对袁昌鸣的人品还是很信得过的,只道:“学长见多识广,不会为这点小钱做什么。”
袁昌鸣把范晓旖打碎的东西都扫拢来,一个一个报价,报一个,那男生就记一个。
记着记着,之前维护小白花后来跟范晓旖谈价的男生又提抗议了,“刚才那个学姐报这个手串四块五,你居然报五块?!”
那小白花恨恨地说,“本来他们就是一起的,还有脸说做什么中间人……”
廖明飞往她那边走了一步,叉腰站定。
这边立即紧张起来,旁边两人忙伸手把那女生往后面拉。
小白花却吓得腿都软了。
廖明飞身高1米77,比她高了有十几公分。成年男子身高上的压迫感就不一样,他又不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看上去那么单薄,更兼他此时表情也不甚温和,凭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冷眼望着小白花,这一眼,就看得她心跳如鼓。
她已经见识过了范晓旖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的彪悍,她到现在小腿还在疼;也亲眼所见廖明飞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加了战团,此时见他摆出来的态度,哪里还敢废话。只得噤了声,往后退了退。
退完了,躲到人后,却不由又多看了廖明飞一眼。
这人长得实在帅!
袁昌鸣却瞪了那男生一眼,“她报的是成本价,我又不知道她成本多少,我只能估算,报的当然是按市场批发价再低一点。”
那男生辩到,“市场价哪有这么贵!”
袁昌鸣直接无视他,继续下一个报价。
那男生不由有些义愤填膺,刚要说什么,却忽然看见走过来一个人。
范晓旖却不由一怔。
这个人她认识,而且给她带来过难以磨灭的记忆。
这人正是她和朱艺可一起开工作室时接到的第一个大单,别说定金,而是直接付了全款,结果最后却去了别家订货的那个韩国客商。
这人看见范晓旖,也不由一怔。显然,他也还记得她。
还是这韩国客商先开口,“你在这里?”
“是啊。”范晓旖笑容有些别扭,“你也来看瓷博会了。”
韩国客商低头看了看她的摊位,却见一片空空如也,不由愕然。
范晓旖忙把旁边的箱子拎上来,随便拿出几件摆个样子,“刚才的东西清了,这是我的存货。”
韩国客商便仔细看起来。
小白花再不敢随便上去搭讪推销自己的东西,没了范晓旖这个事主在,两边一时也没什么好谈的。一群人只好就这样看着。
可是没想到韩国客商看得如此仔细。每一件,都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观看。
见他认真的态度,范晓旖便把其它箱子也拖上来,把她的产品一个一个都重新摆出来。
以前没做成他的生意,不代表现在也没机会。
等韩国客商把她的产品全都看完,才感叹道:“我不该放弃你的。他们做的东西确实没你的好。”
他抬头认真地对范晓旖说,“我之前跟他们签的单还有大半年才到期,之前你的那个产品,我现在可以直接跟你签一个大半年后的长期单吗?我还是想长期从你这里拿货。”
范晓旖有些惊讶,这单的时间也实在隔得有些远。可是订单没有随便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