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需要大量取景谢迎白的家,所以剧组在g市租了一户商住房,根据角色人设和剧本要求将房间里的布置和陈设重新改动了一番,除此以外,为了营造生活的烟火气息,厨房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齐全,卧室里床单被褥枕头不缺。
也因此,两位主演住酒店的费用都省了。
刘哥把江荷送到楼下,倒车离开的时候,借着车灯看见窗外一个远远走来的人影。还不待他仔细辨认,那人影已经走到他车边,叩了叩车窗,刘哥忙把车窗摇下来:“诶?夏夏?你不是和yara出去吃饭了吗?”
褚夏没来得及说话,慢她几步的张以冉正好从她身后探出颗脑袋,笑眯眯地意有所指:“我请她吃素她不乐意,车开到半路就让我把她送回来吃肉。”
刘哥纳闷,yara这种日进斗金的人物搁商店里供着就是活脱脱一只招财猫,怎么可能请褚夏吃素,这是在逗他呢还是在逗他呢还是在逗他?
褚夏没好气地看了张以冉一眼,真是被她这张越加变本加厉的碎嘴子给深深折服,问刘哥:“我住的那地方,是几楼几户来着?我给忘了。”
刘哥屈屈手指比了比:“四楼,十九号!简导跟我说这单元号可容易记了,怎么你忘得比谁都快?”
四楼……十九号……简乔这选单元号的聪明伶俐劲儿怎么不拿去找个女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吃晚饭的缘故,褚夏一时觉得有点儿胃疼,年过三十的刘哥一脸憨厚懵懂无知又让她从胃疼中找到些许缓冲的慰藉,然而这都只是暂时的。
想也知道,简乔会在电影里用一个拉近镜头从空无一人的走道缓慢聚焦到充满了性暗示的门牌号“419”,后期bgm暧昧又迷离……甚至房门轻轻开了一条缝,旖旎而此起彼伏的女人□□声隐隐约约地传出,空气中还有愈演愈烈的潮湿气味。
擅长视觉听觉嗅觉三位一体进行脑补的褚夏觉得胃更疼了,出电梯的时候胃部忽然一阵绞痛,猛然停下脚步,扶着墙弯下了腰。
“怎么了这是?”张以冉不明所以,褚夏靠在墙边嘴唇泛白,眉头紧蹙。张以冉看她手捂着的部位,猜到了几分,“胃病犯了?”
胃病简直是忙起来连水都顾不上喝几口的明星标配职业病,褚夏看样子是被来势汹涌的胃疼折磨得够呛,没力气说话,只是咬着下唇点点头。
“得,幸亏你到了这儿才犯的病。”张以冉搀着她走到“419”前,褚夏从包里翻出钥匙串给她,张以冉一手扶着她一手开门,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门就自己开了——
江荷站在门边,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眼前这两个人说好的去吃饭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过迷茫只持续了短短的数秒,被张以冉搀扶的褚夏,面色极差,额头上沁着薄薄的一层晶莹汗珠。
“你还没睡正好,胃药有……”张以冉话还没说完,手边的褚夏就被江荷抢了去,张以冉搭在门把上的手指上下轻点,饶有趣味地望着江荷脚步匆忙的背影。
不知道这俩当局者迷不迷,反正张以冉作为一个旁观者此时此刻是再清楚不过了——收工以后她和褚夏去吃饭,快到饭店的时候,褚夏突然说她不放心江荷想回去看看,张以冉半点都没意外,褚夏刚上车准备出发那会儿就一直心不在焉魂游九天;江荷呢,拍戏的时候张以冉在片场也多多少少看出来点端倪,刚刚江荷那张八风不动的脸上显露出分外明显的担忧和心疼,径直坐实了那点端倪。
是不是419,张以冉不清楚褚夏和江荷是怎么认识的,所以不敢断言。
但是,她俩一定有猫腻。
褚夏躺在沙发上蜷身成了只虾米,江荷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喂她喝下,随后又找来热水袋让她热敷缓解疼痛。
江荷坐到她身旁,褚夏两只手紧紧捂着胃部,江荷:“手给我。”
褚夏整个脑子被类似痉挛的绞痛铺占得满满,分不了神思考江荷突然要她手干嘛,但是江荷语气的急迫透露出她切实的关心,褚夏下意识地摇头:“没事……我没事……”
江荷握住她的一只手腕,抽出来,然后找到穴位,手法娴熟地按摩。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江荷又说道:“yara,冰箱里有三明治,麻烦你取出来用微波炉热热。”
胃病的诱发原因有很多,不规律或者无节制的饮食往往是最大的罪魁祸首,而一旦沉浸于角色的演绎中,褚夏显然是前者。
张以冉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把热好了的三明治拿了过来。
无论是上次扭伤脚踝还是这次突发胃病,江荷对于按摩身体各处穴位的功效似乎颇为熟稔,不但熟稔,炉火纯青的按摩技巧足以谋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褚夏渐渐缓过劲儿了,她腾出一直捂着胃部的手,正要接过张以冉手里的三明治,只见三明治被江荷抢了去,她把一整个三明治掰碎成几小块,捏了一块迎着褚夏盯着她手指的目光,喂到了她嘴里。
江荷喂她一块三明治再灌些温水,零碎、软和的三明治和稀释胃酸的温水混合后更为柔软,减轻了胃部的负荷。她虽然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辨不清喜怒,但是照顾褚夏的时候细心温柔到了极致,张以冉翘着腿坐在茶几上看她俩上演恩爱的喂食情景剧,内心那叫一个酸涩惆怅,深觉自己一个有家室之人竟然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袋暧昧不清的狗粮。
而同在g市的白曼桢,正席地坐在酒店房间的地板上对着刚刚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