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咱祖师爷泽兰绝对是个心眼贼贼的小人。我为什么这么说?你说别人家盖房子,都铺白玉石,差点的也要铺个青砖。
咱祖师爷倒好,从大殿到章华宫外的入宫石道,皆是清一色的鹅卵石道。
这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实打实坑弟子嘛不是?!
我这才跪了半个时辰,那表情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是多么的咬牙切齿,狰狞难堪。
我在心里狠狠的吐槽,本来以为师父一心事就会忘记惩罚我呢。
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加了一条不敬师长的罪。
哼!师父这摆明是偏心。清禾仙子算哪门子的师长?
她来是顶替小枳的近身女官职位的。以前我在宫里跟小枳又打又闹的也没见师父因此惩罚过我。
唉,我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抬了抬腿好偷懒缓解下膝盖的疼痛。
也不晓得是不是疼的没有知觉了,跪时间长了我竟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眼皮重的厉害。直打哈欠流眼泪。
我抬头瞅了瞅头顶,看样子已经是黄昏了。我大致算了算,师父要我跪一天,那不就是要跪到明日晌午吗?
我的天呐,那我怎么能受得了
我想了想,便觉得这样着实太吃亏。于是就称着师父不注意,偷偷元神出窍溜出去找地方睡觉去了。
青丘的黄昏向来容易让人发乜。我寻思着左右灌灌不在,那不如就去灌灌居那里找处僻静的地儿打打盹吧。
主意打定,我便蹑手蹑脚。东躲西藏的拐到了灌灌居。灌灌家大门紧锁,我不禁觉得有些苍凉。
我忽然想起来,我临走时还给灌灌留言说,只是回来问问师父和清禾的事是不是真的。得到了答案就回去跟他汇合呢。
想到这里我赶紧狠狠的拍了拍脑袋,千鹊啊千鹊,你怎么能把灌灌给丢了呢?你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唉,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环顾四周,随即找了一颗粗壮的大枝干歪了上去。
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随即开始仔细梳理这事。
灌灌说天君有意赐婚昧君师父,但是也没见青丘有传来什么赐婚的旨意啊?
我歪头想了想,清禾仙子来青丘顶的是小枳近身女官的职。堂堂天女来给青丘神君打下手,难不成天君是想着让她俩慢慢培养感情,等时机成熟了再赐婚?
我这样一想,觉得很有道理。那这么说,我现在完全可以找茬把清禾赶走。到时候师父还是师父,我也可以早点去跟灌灌汇合了啊?!
注意打定,我便就一个翻身起来,想着偷偷去师父那里看看情况。
我正要行动,冷不防肩膀不知道被谁猛地一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被师父发现了我偷懒的事。顿时心胆肉颤,想都没想的一屁股就跪坐在了地上。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偷懒的。是地上鹅卵石硌的太疼了,我是万不得已这才想着偷懒小片刻的。”
我双膝跪地,脑袋低垂。无比诚恳的向师父摆明认错态度。谁知道没等来师父的训斥,却等来了不知道是谁的一声轻笑。
我慌忙抬头,就瞧见水墨君一张精雕的脸迎着夕阳余辉折射出一抹光晕来。我看到来者是他,不觉一愣。他低头俯视着我,神色间有些好笑。
“你这是认错?偷懒了就是偷懒了,还找借口!”
我瞧见他端出一副教训晚辈的架子来,便有些不服气。我忙起身拍拍腿上的泥土,反驳他道。
“已鹤,青丘重地,是你随便能来的吗?信不信我上报昧君,制你的罪啊?”
已鹤那厮听了我的话后,了有兴趣似的点了点头。
“是个办法!正好我也要去见昧君。倒也少了很多繁琐的通报程序。”
我一听他说这话,便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歪头想了想,又拿眼审视了已鹤半晌,随后没好气的问他。
“你堂堂战神,不在昆仑好好呆着奉君,跑青丘来干什么?”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已鹤送来的南音石。我这个死脑子,怎么又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赶紧把态度放暖,有些尴尬的嘟囔道。
\\\\\\\”谢谢你送的南音石啊。”
已鹤大概是瞧出来我这忽然转变的态度,面上浮出笑来。
“我刚还在想,我那礼物难道送的不对味?怎么见了面还跟炮筒子似的呢。”
我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就有些不大高兴。
“你送我礼物我谢谢你,但你别指望靠一个小小礼物就能把我收买了。那是不可能的!”
已鹤似乎很惊讶我会这么说,他盯着我看了看,随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哪里惹到你了吗?你似乎一向不喜欢我?”
我被他这话问得好笑。
“已鹤上神,我是青狐,四海八荒老多人都不待见青狐。但我这个人吧,一向自命清高。谁不待见我我就更不待见谁。所以我就是不待见你。”
已鹤听了我话后,有片刻的沉默了。半晌后我听见他口气低沉的轻叹道。
“我并没有不待见青狐,我只是怕你劣根难训,可惜了这一身好筋骨。”
我有些弄不懂他什么意思,只能木讷的看着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显然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话题,我瞧见他低头想了想随后叹息道。
“我琢磨不透昧君的用意,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人不像是个溺爱不明的人。你明明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但。。。”
已鹤的话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