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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
尖锐的哨声穿过炮弹的轰鸣声传入复汉军步兵方阵士兵们的耳朵中。根本不需要军官再扯着嗓子吼叫什么“控制节奏!按节奏走!一二一一二一”。
哨声就是最好的命令。
已经从陈鸣身边调离的沈世英,现在已经升任守备二师第十四旅第一团一营的营副,同时因为他们营的营官在上一场战斗中受了伤,此时沈世英代理营官。现在这个营就走在复汉军四个步兵方阵的最前列。
沈世英身上挂着胸甲,腰间挂钩上分别挂着手榴弹、军刀和燧发手枪。军官们斗志昂扬,士兵们的步伐稳健,第十四旅虽然没有经历过南国的一系列战斗,但是复汉军打灭了清军的锐气,鼓舞起士气的可不止那些下江南的队伍,留守的部队一样跟着自信满满。甭管他们的实际战斗力如何!
而对面的清军呢?就是另一副样子了。
他们的军官神情萎缩,他们的士兵脚步僵硬,方阵速度迟缓,很多人还渐渐不再按照鼓点在走——清军的小鼓是中国传统式的腰鼓,队列很快就出现了一些歪斜,让阵中的军官不得不大声的吆喝提醒着。
两边方阵的距离在逐渐拉近着。
两边火炮继续轰击,在彼此的阵列中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缺口,但很快又被后面的人员补齐。复汉军表现出了很高的战斗激情,清军也表现出了一定的勇气来!可能是阿桂带来的大群骑兵给了这些清军步兵力量。
但是就双方的死伤来看,清军是要远多于复汉军的。因为复汉军的炮火远超过清军,打出的炮弹以开花弹居多,而清军打出的炮弹还是老旧的实心铁弹。
复汉军队伍里唱着嘹亮的军歌——红巾军战歌。在这种场合下,‘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应景的歌词和高亢激昂的歌声,总是能给人一股特殊的力量。
一枚十二磅弹丸呼啸中穿透了沈世英右侧的方阵,铁弹连续打到、擦着了四五名士兵身体后才最终耗尽力量。被铁弹打中、擦到的士兵非死即伤,死了的倒还好说,一名被炮弹擦到大腿的伤兵躺在地上凄声哀嚎着。
腿骨已经尽数断裂,露出森森的白骨,断腿处只剩了一点皮肉相连,殷红的鲜血泉涌一般喷出来,一时无法死去的伤兵徒劳地用手去捂住伤口,但这并无法阻止鲜血的流淌。
后方的医护兵已经迅速赶上前来,沈世英没有看到医护兵是如何救治那名伤兵的,可直接告诉他,那名士兵很难活下来的。战场上的医护兵变不出炙热滚烫的烙铁来给他‘缝合’伤口,即使迅速的抬回阵地,流血也能要掉他的性命。
沈世英别过头去,这个时代重伤员的成活率是很低的。
两边的炮火都在肆虐,清军三四十门大炮三分之二布置在了正前方,而复汉军的炮火至少是清军的两倍。就是火箭弹少了一些,复汉军火箭弹数量有限,南路军又只是起牵制作用,火箭弹配置的更少了,之前都消耗光了。复汉军的火箭弹现在除了装备水师,主要就是送到了陈鸣那里,安庆和苏北都是只输入了很小部分,尤其是那些重型火箭弹。
可即使如此,清军也受到了很大创伤。他们走在最前头的一个方阵直接给炮火打崩了。似乎是很不凑巧的被五六七颗炮弹同时命中,硝烟伴随着橘红的焰火升腾的时候,无数的弹片四射飞溅着收割无数条人命,然后沈世英就清晰的看到清军的那个营头直接崩溃了。
旗帜倒在地上,枪支也丢在地上,数百人抱头鼠窜。然后被身后的清军用一排排齐射,残酷的镇压了下来。
炮手们快速地进行着清膛、装弹的步骤,动作娴熟的他们仿佛就像在进行一场训练。
“轰!轰!”清军的炮弹又飞了过来,这次倒霉的就换成了沈世英营遭殃了。一枚小儿拳头那样大的铁弹在沈世英斜前方落地,然后跳起来击中了一名士兵的胯部,直接粉碎了士兵的半边身子,然后余势未减的铁弹继续打到了两个人。
“倒霉!”沈世英心中暗叫一声。却也知道,战场上这是无法避免的。
就连他自己,也非常有可能在下一分钟就死去。
作为军人,与死亡擦肩而过,不是常有的事吗?即使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沈世英稳了稳心神!
“举枪…瞄准…预备…放!”步兵方阵终于碰了上。
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两边的军队已经接近到了五十步,沈世英握在右手中的军刀猛然挥下。在此之前,随军移动的臼炮部队已经停下位置,架设的臼炮喷出了炮弹。
交战双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展开射击,火枪的白色烟雾弥漫整个战场。
呈三列横队的沈世英营,第一列一百五六十支火枪击发了九成,对面清军的击发率有多少沈世英不知道,他只听到对面放枪打的不是多么整齐。
两边的炮弹已经越过双方部队的头顶,向着对面的炮兵阵地轰击了。只可惜这个时代的大炮精准度实在不高。
沈世英不知道复汉军的损失有多大,他们营的步兵方阵中只倒下了寥寥十数人。
尖利的铜哨声再次响起,射击完毕的第一排士兵停在原地装弹,第二排士兵从间隙中越过第一排后在军官的指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