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平山眼中,就延安这样的防御工事,根本用不着珍贵的火箭弹。他们在陕西战场不比在中原或是京津时候,运输不便,刚刚在西安满城挂牌的军工厂生产力可远不够部队的消耗。他们必须省着点用。
可即使如此,清军的城外阵地也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那看似坚不可捶的炮台碉堡,就像沙土堆砌的一样,不堪一击。清军之前已经注意到了复汉军攻击力的减弱,除了在洛川一战中复汉军动用了火箭炮弹,打的第一次正式掺入战斗的俄国人抱头鼠窜,其他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动用这个武器。可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复汉军就拿出了另一种法子出来。海印没想到复汉军的战术会这么有力,这一击又狠又准,打得肤施守军都要魂飞魄散了。
而波将金呢?此刻的他内心中就全是震惊!震惊!
除了震惊,波将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他完全没有想到中国的战场上会出现如此恐怖的武器,嗖嗖嗖~~,恶魔的呼啸声,然后铺天盖地的爆炸就彻底覆盖了冲锋的俄军骑兵部队。
这简直就是集群部队的克星。不管是哥萨克式的传统骑兵,还是训练有素的正规骑兵,亦或是排成一个个大方块的阵列步兵,在这种狂暴的武器下全都不堪一击。
波将金手下的俄军损失巨大,冲锋在最前面的一个哥萨克营几乎全军覆没。因为除了连连的爆炸外,中国人还有反击力犀利的骑兵。
洛川之战是俄军骑兵部队大规模参与清军作战的第一次,结果他们得到了一个惨痛的结果。就在波将金和俄军军官们在为那种武器短暂的射程而庆幸的时候,清军告诉他们,对面的中国军队还有一种射程在两俄里以上的同类部队,而且准确度要高很多。只是在射速上比之前者落后了一截,却也远远超过所有的火炮。
如果不是接下的战斗力,对面的中国人再也没有拿出那样可怕的武器来,波将金都对这场战争的胜负失去拼搏的yù_wàng了。
但是中国人虽然没有再拿出那种可怕的武器,可他们数量不少的大炮也让俄军在随后的战斗中灰头土脸。平心而论,鞑靼人修筑的工事还是挺坚固的,可是对面的中国人用坑道和爆破的方式,让鞑靼人的堡垒变成了埋葬自己的坟墓,变成了特大号的棺材。
“撑着,必须撑着。”花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海印破口大骂。今天这种噩梦一样的结果让清军的军官所有人都失魂了一样。
安泰就是这么想的。他宁愿这是一场噩梦,把他吓的屁滚尿流的噩梦,而不是残酷的现实。这现实太过残酷,让他接受不了。
延安城外的工事一天就完蛋了,那延安还当得住复汉军的攻势几天?真的败了,骑兵部队拍拍屁股就跑了,他们步兵呢?
从天色暗下,复汉军的攻势告一段落后,安泰的精神就有些恍惚。他可不是旗人,他只是姓安,标准的汉人。
午夜时分,喧闹了一天的战场彻底沉寂了下来,除了远方零星小起的几声枪响之外,几乎听不见其它的什么声音,就连两边的伤病员也压抑住了呻吟声,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天亮。
作为陕西延绥镇下属的延安营营官,安泰没有睡觉休息,而是出现在了其部防御的城墙上。这一天的战斗和打击,他也是非常疲惫,但是考虑到复汉军对于夜袭战的嗜好,他必须打起精神来,警惕着。
手中提着一支双管手铳,安泰在这漆黑的夜里摸黑走在城头上,没有人敢点火把,复汉军的神枪手不是吃素的。而今晚夜空中几乎看不见月光。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条件下,他只能摸索着前进,这使他的前进度非常缓慢。
城墙上也被炮火犁得面目全非,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大小弹坑,还有城垛女墙都给打没了的。安泰都不敢太过于靠边。
在城头上辛苦的转悠了两圈,借着火折子的亮光看了一下怀表,这是洛川之战的时候他从死掉的副将身上摸到的宝贝。已经是三点多了,安泰实在是撑不住了,就闪进了城墙脚下的兵铺。这间铺子上头是支撑着木头的,增加了一点防御力。
里面此时已经躺着有几名延安营的军官,一个个裹着厚被呼声四起。安泰躺在自己的铺盖上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外头传来的一声爆炸惊醒了他。看天,根本没亮。
不用军官发布命令,众多清兵就已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些士兵由于过于紧张,连刀枪都没拿就跑出来了。与此同时,值夜的清军士兵也立即向着天空发了几颗烟花‘照明弹’,煞亮的照明弹将整个阵地前沿照得雪亮,刚刚被值夜的清兵发现的夜袭复汉军士兵自然也就全暴露在清兵们的视线里了。
“他娘的!”
复汉军阵地上,潘满仓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在年前从第一师调到了教导师,延安城外的复汉军部队可不全是第二师的,还有教导师的人。
枪炮声在战场上响起来,复汉军士兵的呐喊声依稀传到了后头。
“冲啊——”
“前进,前进!”
虽然偷袭被发现了,但该打的进攻还是要打的,天黑前清军派出一部分人马恢复了城下的几块阵地,这夜里就要全部搞掂。数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