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疆王要娶妻了!
自来郦城开始便被无数闺阁女子惦记的平疆王要娶妻了!
这消息一出,整个郦城都沸腾起来。
平疆王是谁?平疆王是大梁战神!郦城巨头贺家庄二少爷贺渊的师弟!现今郦城最大的官儿!他要娶妻,自是万众瞩目,那么,新娘是谁?一说起新娘,即便是早已人老珠黄的妇人亦免不了嫉妒,新娘子虽是个美人儿,却是毫无背景来历,这天大的福气被她捡了去,哪能不让人嫉妒?哪能不成为谈资?
刚传出平疆王要娶妻的传言,接着便传出贺家庄庄主认新娘子做义女的消息来,还未等众人嫉妒够,那新娘子隔日便搬去了贺家庄,接着便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成亲事宜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礼短短一日便全部定了,连成亲之日亦安排在三日后,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又是让郦城百姓好一阵羡慕。
贺家庄内,阎锦坐在窗户旁,懒洋洋的听着一旁柳云烟说话。
“外面现在早已传遍了,都说你极有福气,一个无身份无背景的女子,不仅成了贺家庄的义女,还嫁了个王爷,真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柳云烟笑着道。
“哦。”阎锦懒懒应了声,对这言论半点反应也无。
“你怎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柳云烟无奈瞧着她,即使她一向淡定,对着婚姻大事也该有那么一些羞涩吧?怎她说了半天,她还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阎锦懒洋洋的瞥过一眼去,淡淡道:“那么,你觉得我该有何反应?”
“你这模样,倒半点不似个新娘子,哪有将为人妇的半点喜悦?”
喜悦?
阎锦懒懒翻了个身,依旧懒懒道:“若说将为人妇的喜悦,倒真是半点也无,我与他早便滚了被单,翻云覆雨不知几回,如今连种都有了,即使是初次成亲,又哪里生得出喜悦?倒是烦人还差不多,自成亲之事传出后,我连片刻亦不得安宁。”
柳云烟失笑,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即使她阅男无数,身子亦早便给了出去,说起这等事来亦难免羞涩,可比起她来,她欠的何止一个火候?有时候她真有些怀疑她待百里墨之心,可是,那二人一起时分明又是有情的,若是无情,怎会连眼角眉梢都是爱意?
“你呢?贺老爷子如何说?”阎锦忽道。
柳云烟敛了笑,轻声一叹,“他也真是,非得用威胁这招,老爷子已是同意我俩在一起,只是现今已是闹到这地步,以后若想挽回,怕是极难。”
“你担心什么?贺渊自会护你,再者说了,你并不差,时日一久,他们未必不会对你改观。”阎锦安慰道,说是安慰,倒真真是安慰,贺老爷子极固执,又是处在这看重脸面的时代,贺渊为了她与贺老爷子大闹,早已在贺老爷子那里失了机会,若是换了她,她才不会放在心上,可搁了柳云烟便不同了,她一心为贺渊着想,哪里忍心他们父子隔心?
柳云烟哪里看不出她的话有几分可能?仍是感激一笑,“借你吉言。”
“你们在说什么?”贺渊跨进门来,自然而然的坐去柳云烟身边,柳云烟笑了笑,并未答话,而是将目光落在那随后进来的人身上。
墨衣男人大步进来,一见了阎锦,冷肃的脸色忽变,一脸满足的凑去她身边,一只手揽了她的腰,一只手已是摸上她的肚子,“阿锦,今日他可有闹?”
阎锦顺势靠在他身上,懒懒道:“你说呢?”
百里墨未答,抬眼瞧了下柳云烟二人,贺渊似若不见,柳云烟一笑,轻轻扯了下贺渊,贺渊皱皱眉,不情愿的站起身与她一同出了门去。
“阿锦,你不开心?”百里墨讨好的蹭蹭她的肩。
“痒。”阎锦伸手推他,他嘻嘻笑着,一被推开又将头放回去,连着几次后,阎锦索性任他去了,“你怎么来了?柳姑娘说婚前三天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
“不吉利?哪有这说法?”百里墨皱了眉。
“唔,谁知道。”她无所谓的哼哼,这一会儿时间,瞌睡已至,她索性左右移了下,寻了个舒服位置躺了,闭眼睡觉。
百里墨纠结着眉头,犹豫着抱着她睡了半晌,终是小心将她放了,轻声出了门,门外,尚义候在一旁,百里墨几步过去,小声问他,“婚前三天不能见面?”
尚义眨眨眼,煞有其事道:“对啊!”
百里墨皱了眉头,不悦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曾告诉我?”
尚义无辜的瞧着他,“方才属下便有告诉您之心,您急着来看夫人,竟是不让属下说,属下能奈何?”
百里墨臭着个脸,依依不舍的回头瞧了眼半敞着的房门,透着房门,依稀可见她半躺着的身影,自她来贺家庄不过几日而已,他已是控制不住想念,若再等三日才能见她,他会疯的!可是……他不想他们的结合有半点不幸,哪怕只是这虚无的规矩!
“走!”百里墨咬牙,狠心转过身不再看她,三日便三日罢!多少日子他都等过来了,难不成还怕这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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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永兴三十二年三月十八,宜嫁娶,大吉。
天尚未亮透,贺家庄至平疆王府近十里的街道上已挂满了红绸,虽未见新郎新娘,街上已是围满了人,只为瞧一眼那名为‘战神’的男人,和在他们眼里那万分幸运的女人。
贺家庄后院阁楼亦围满了人,贺夫人亲自坐镇,瞧着那群嬷嬷将睡意朦胧、衣衫不整的女人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