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静淼宫’弟子,献礼——”主持的师长又重复了一遍,见还是你没人动,“献礼开始——”
大头偷偷捅了捅洛淑儿,“小师姐,这、这回轮到我们了……”
洛淑儿猛然从痛苦中惊醒,“啊?啊!”她擦了擦眼角刚刚溢出来的泪水,左右看看,李小木还没回来,咬咬牙,把胸一挺,攥着两件势必被讽的“年礼”,就要往前走,可就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高喊——
“我回来啦,回来啦——”
一弟子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差点儿撞到守门的师兄身上。一路小跑终于到了洛淑儿的身前,“嘿嘿,咱,回来啦!”
洛淑儿一愣,“你、你是——嗯?小淫……李小木?!怎、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李小木出门前还是一身的干净,可现在衣服脏了,处处都是油渍、黑灰,脸也黢黑黢黑,好像刚从灶膛里爬出来。
“你、你干嘛去了?”洛淑儿一见他这样,第一个想到的竟不是发火,而是安心,同时,委屈的泪水又要夺眶而出。
“嗨,弄宝贝去啦——”李小木挠着脑袋傻笑,手上也同样油滋滋的,灰“簌簌”的往下掉。
“宝贝?”旁边席下有人轻笑,是那个胖姑娘藻茶,“我看他就是一个‘宝贝’——活宝!”
“翠芳宫”和“聚鑫宫”的弟子很多都憋不住乐,有的更是戏谑解嘲,“呵呵,原来他是要把自己献上去,不知是清蒸还是爆炒……”
“嗨!很明显嘛——是烧烤,你们看看他把自己弄的……”
“哈哈哈……”
那两宫的弟子受其掌宫熏染,一直对李小木没什么好印象,所以也不顾有没有外人在,一起嘲谑起来。
但令人惊奇的,不止锡文几人喝住了自己的同门,就连柳媛也冷着脸,“够了!都闭嘴!”
李小木好像这时才注意到,整个大堂的人都在看自己,他咧咧嘴,只剩两排白牙,“哎呦,都等我呢啊,对不住,对不住!”说罢,径直向主席走去……
“喂!拿着——”洛淑儿把备好的“年礼”往前递。
李小木连头都不回,只是摆摆手,“免了,咱有更好的东西!”
众人的关注再次聚集到他身上,个个心里好奇,这小子又起什么“幺蛾子”?
李小木大摇大摆,一副气势凛然的形状,等到了主席前,二“祖老”秋荒子连忙把桌上的那些礼物都用袖子捂住,“嘿!小兔崽子,你给我轻点儿扑腾——”
原来,李小木身上的黑灰被他扑甩得到处都是。
朵朵看清了他,确实脸色一喜,李小木朝她眨眨眼睛,又面向秋荒子。
“说吧,有什么‘好东西’要献上来呀?”秋荒子语声懒懒的问,摆明了毫无兴趣,只为走个过场。
“哎呦!老祖宗,这回您可算是有了口福啦——”李小木“嘿嘿”贱笑着说。
“哦?说说看看……”秋荒子又成了那副头不抬眼不睁的惫懒模样。
“我这件宝物啊,可以说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山中没有、海里无存,飞不多高、跳不出门,个头太小,不到一盆……”李小木话匣子一打开,立时滔滔不绝,“仙人吃了,再不愿当神,鬼怪食了,绝不肯做魂……有道是万古美味、天地佳肴、绝世珍馐、人间圣品!古语说得好——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人吃?哦……‘吃’这个字用得不雅,‘尝’?呃,也太俗,‘品’!嗯!这个不错!老祖宗,您说呢?”
李小木这一长串儿话,把大伙儿弄得一愣一愣的,秋荒子也长大嘴巴发呆,“哦!这、这个行——”可他马上反应过来,气得一拍桌子,“嗨!你个混球儿小子,叽叽哇哇说了半天,跟我唱戏呐!”
“这、这不是您老吩咐的嘛——”李小木有些委屈,“说说看看……”
“嘿!抬杠是不是?”秋荒子气道。
“嘿嘿,老祖宗,您稍安勿躁,宝贝儿说话就到——”李小木把手探进怀中……
席下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刚才经过李小木的一番“忽悠”,大伙儿个个满心惊疑,也真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那个家伙却把接下来的动作放得很慢、很慢……
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在心里骂娘了。
秋荒子也按捺不住,正要发作的时候,却见李小木突然把手从怀里抽了出来……
众人一愣,见他手中正举着一个纸包,油油乎乎的,要多脏有多脏,人们不由觉得嫌恶,个个皱起了眉头,可秋荒子的眼睛却渐渐地瞪大了,嗅嗅鼻子,“这、这是——”
李小木将油纸慢慢掀开,动作依旧很慢,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好奇心更是大起。
终于,李小木展开了最后一层,掌中的“宝贝”豁然而现——
“啊?!”众人定睛一看,纷纷愣在那里……
“噗嗤——”席下有人笑出了声,随后,全场哄然大笑,笑声好像决堤洪水,差点儿掀开了房顶。
李小木手里托着的,是一只黑黢黢、糊巴巴、油滋滋的——鸡腿……
“他、他是不是疯了——”胖姑娘藻茶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浑身的肥肉乱颤,险些背过气去,“宝、宝贝?!这就是你他的宝贝——”
“哈哈哈——”“聚鑫宫”和“翠芳宫”的弟子乐成了一团,“天、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确实!他、他还真是个千古奇葩!”
就连其他宫门的弟子也憋不住了,但有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