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瓷茵从韩狄曦那回来后就心情欠佳,一直就这么呆坐在房间里,脑子一片空白,就是想不起来当时看到的东西是什么,不知不觉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
“小姐,小姐,宫里来了人说是要接您过去,让您换身素净点的衣裳。”
“这么晚进宫?说了是什么事没?”
“没有,奴婢也没敢问,看那公公的表情怕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奴婢侍候您换衣服吧。”
“行吧。”
穆瓷茵虽说不明白出了何事,不过还是依照吩咐换了一身素净点的衣裳去了皇宫。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那位领路的公公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太子妃殿下,永和殿到了。”
“劳烦公公了。”穆瓷茵谦恭地给那位公公点了点头,这公公一看就位份不低,可不能怠慢了。
“太子妃殿下,这边请。”
穆瓷茵跟着那位公公进了永和殿,一跨进去她就发觉不对劲,这里不是皇帝的宫殿,也不是后宫娘娘们的宫殿,周围的气氛还有些不大对劲,隐隐约约还听到了一些哭声。
“敢问公公,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妃殿下进去便知道了。”
穆瓷茵见那公公含糊着不告诉她便也不再问他,只加快了步伐往内殿走去。一进入内殿,穆瓷茵就看到了一群人围跪着内室的一张床,周围跪了一地的丫鬟、公公们,哭声一片,再仔细看去,发现床周围跪着的竟还有当今圣上、皇后娘娘、太子、七王爷以及其他的一些王子、公主,后宫娘娘们,她心想,估计是什么尊贵的人去世了,可是,能让圣上和皇后下跪的,这世上怕是也数不出几人来,于是,穆瓷茵立马便想明白了那张床上的人是谁,快步走了过去跪在了齐旭的旁边。
齐旭只偏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又再次凝望着床上那人。穆瓷茵也顺势看去,果不其然,躺在那的确实是齐旭他皇爷爷,也就是太上皇,一片安详地躺在那,她猜想着去世时估计也没受什么罪,看着前几天还跟她谈笑的老人突然就这么冷冰冰地躺在那了,穆瓷茵心里顿觉一阵苍凉。
“皇上,人齐了。”
“施礼吧。”
“是。”
伺候了太上皇一辈子的大太监忠贤主持了这次的跪拜祭礼,因太上皇的突然离位造成了国家的动荡不安,所以这次他的离世不能以以往天子离世的礼数来办,只能宫内操办,不能举国同悲。穆瓷茵也跟着齐旭跪了三天的灵堂,送了老人家一程。
太上皇的葬礼就这么过去了。
“殿下,回去吧。”穆瓷茵看着这几日来滴水不沾,什么都不吃的齐旭心疼得紧,好歹也是相伴了自己几个月的人,看着他这么难受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茵茵,皇爷爷走了。”
“殿下,皇爷爷肯定也是希望您开开心心的,您这样身体是吃不消的,皇爷爷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还是回府吃点东西歇息歇息吧。”
“茵茵……”
“殿下,走吧。”穆瓷茵拉着面色憔悴的齐旭上了马车,一路无言。
回到太子府的齐旭还是一样心情低落,不过还是听了穆瓷茵的话喝了点白粥回房间躺着了,穆瓷茵一直守在他旁边直到确信他真的是沉睡了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青,给我打点水来,这几天都没好好洗次澡,身上有些不舒服。”
“是,小姐。”
穆瓷茵洗完澡一副累惨了的样子躺在了床上,不多时便睡死了过去,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也是累坏了。
似是这几天都太累了,齐旭和穆瓷茵两人竟然都睡到了晌午才醒来,起来后也各自没什么交流,只在一块吃了顿午饭回屋继续睡去了,一片颓废荒凉的景象。
“殿下,皇上宣您和太子妃进宫。”
“知道了,阿力,你去通知一下太子妃,我在门口等她。”
“是。”
穆瓷茵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午睡,本来还想大骂一通扰了她好梦的那人,不过一听说是皇上宣旨进宫就不敢怠慢了,急忙梳洗好往外面走去,一路上还在想这圣上是啥心思,这祭礼刚过又整啥幺蛾子。
两人坐在马车上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气氛怪的吓人,穆瓷茵都快憋死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殿下,不知圣上宣旨进宫为何事?”
那齐旭的心思压根不在这,华丽丽地忽略了穆瓷茵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一句话,始终保持着沉默,再沉默。穆瓷茵看他那样子想着还是别去招惹他了,于是也就继续坐那当死耗子了。
穆瓷茵坐在马车里简直是度日如年,这偏偏让她赶上了丧事,这冰山男又恢复冰山样儿了,让她可怎么办呀!好不容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下车。
“殿下,太子妃,永安殿到了,皇上在书房,让奴才领你们过去。”
“劳烦公公了,公公请。”
穆瓷茵和齐旭就这么跟着那领路的公公来到了皇帝的书房。到了书房才发现,皇后娘娘竟然也在这里,两人的脸色都比之前也好了许多,多了一丝生气。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起来吧,坐吧。这次宣你们进来是有事情问问你们的意见。”
“不知父皇有何事要问?”
“你皇爷爷的丧事不能举国同丧,也不能大操大办,朕想着要不要派位公主或者王子去守三年皇陵,算是也为朕和你母后尽点孝心。”
“父皇此事想的周到,儿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