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给殿下请安。”
一进七王府,便是见到跪了一地的大臣们,只瞥一眼,齐旭便已知道在场的均是齐允的亲信,无一例外,看来,今日是躲不过了。
“众位大臣免礼。”
“太子,这边请。”齐允带着齐旭入了座,果不其然,在侧位,见到了一脸阴郁的穆瓷茵,施以眼色安抚,试图让她放松镇定。
穆瓷茵进来之时便已知今日齐允怕是居心叵测,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她还真是小瞧他了。
“今日,本王聚集众位大臣,一来呢,是为了给太子殿下以及太子妃接风洗尘,二来呢,是想借此机会与太子多多相处,增进兄弟情谊,还望太子不要见外。”
“七哥有心了!”
“来,给太子敬酒。”
“臣等敬太子!”
齐允带着众位大臣给齐旭敬了酒,齐旭目前还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只能暂且跟着他的步子来,以免打草惊蛇。
“府上刚收了几个舞姬,舞技卓绝,模样也绝美非常,这不,特地让她们排了支舞,让太子欣赏欣赏。”
齐旭对他此举虽说不知其意,却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以示应允,穆瓷茵坐在那那是如坐针毡,这齐允到底搞什么鬼,想向太子献美女?不应该啊!这齐允脑子还没这么不好使吧!
齐允见他俩这般,邪魅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手,一群身着红衣、波斯风格的美女穿着露脐装就进院了。让穆瓷茵好奇的是,不是说舞技绝佳吗?怎么还带了琵琶?十项全能啊!正当思考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低吟声。
“洵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一曲终毕,穆瓷茵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什么?!她们弹唱的是《琵琶行》,按理说,这里是架空王朝,应该不会,不,是肯定不会有人知道这首诗!怎么会?!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把剑往她的胸口刺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闪躲,眼看着那剑就要精准地刺入她的胸口了,身旁的太子齐旭突然侧过身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穆瓷茵的身体,那剑,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右胸,那一瞬间,血花四溅,穆瓷茵亲眼看着怀中的齐旭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在不断咳血的同时还不停地用眼神安抚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殿下!殿下!你不能死!你说的,你还要陪我出去游玩的,你说的,你要陪我一辈子的,我们还要有自己的孩子呢!你不能离开我!我不准你离开我!你听到没有!你要挺住!御医!御医!还不宣御医!!”穆瓷茵此刻已经失去了控制,一直搂着怀里不停地流血的太子低吼着。
此时那个行刺的舞姬已经被羁押在了一旁,齐允看着穆瓷茵因为另一个男人哭成这般,心里的痛不比她轻,却也邪恶地庆幸今天这一棋走的着实好,就是不知他这弟弟会不会死里逃生,不过又想到那一剑刺得那么深,铁定是好不了了,心情有畅快了许多,此刻的齐允让穆瓷茵看来格外得恐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真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趁现场混乱之际,穆瓷茵低声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