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候,王菁跟张氏商量,“娘,我上前年的时候托人在六安那边买了几座荒山,本来是打算用来种果树的,不承想那里长着许多茶树,后来就请了茶农在那儿专门种茶叶,这几年一直在守孝也没出去过,听说那边的风景很好,要不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王菁所说的地方就是乔朝阳托钱师爷买下来的那几座荒山,但事情涉及到乔心妍死亡之谜,王菁只能和张氏说个大概。
张氏却不疑有它,还以为是王家那边帮着置的产业,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我啊,最近想回去看看你外祖母外祖父他们,要不就让长安陪你去吧。”儿媳妇请得再真心实意,毕竟是去处理陪嫁的,她这个做婆婆的真跟去岂不是碍眼。儿子苦读十年,如今金榜题名,倒是可以过去松泛松泛。
王菁现在每晚被刘永安折腾得苦不堪言,其实心理上是不跟想他一起去的。可这话哪能跟婆婆讲,只得笑道:“那我问问他有没有其他安排。”
“六安离咱们这儿还有些远,你一个人去娘不放心。”张氏摇头。
王菁笑道:“我担心他有别的应酬。”她其实很想一个人去啊,双喜跟着足可以保护她了。
刘永安若想入仕,肯定要有交际应酬之类。王菁能这么想张氏觉得很高兴,可她更想抱孙子!
“有什么应酬也得先放下,什么重要也没有人重要。”张氏坚持道。
刘永安正好进来,也不知听了多少,只听他笑道:“哪有那么多应酬,还是先去六安吧。我在京城的时候,本想给爹娘买些灵芝回来的,可据那些铺子里的掌柜说很多灵芝都是从大别山那边过来的,咱们去了正好带些回来。”上了年纪的人吃灵芝可以增强免疫力。
张氏一听儿子进京赶考的时候还挂念着父母,心里不知多慰贴,“菁菁的正事要紧,我跟你爹有饭吃就行了,哪里就需要灵芝了。”人一旦上了年纪,最需要的就是儿女的心意,东西倒是其次。
她这么说,也是怕王菁心里有疙瘩。
却听刘永安道:“行,我都听娘的,菁菁的事办完,儿子附带买些灵芝回来。”
张氏知道儿子是哄她开心,嘴上却不说破,只道:“你们路上小心些。”
两人说走就走,第二天就出发了。
除了带着两辆马车,还带了小白。
从上次去滁州到现在王菁一直没骑它,它这会儿看到王菁高兴极了。
可王菁现在每天晚上都被刘永安折腾得够呛,哪还有力气骑马,只能让双喜带着它撒欢。
“哥哥不骑马吗?”王菁上了马车的刘永安问道。
“先不骑,官道上灰尘大。”他很随意地答道。
杜鹃和紫鸢见刘永安上了王菁坐的那辆马车,不约而同地转身去了另一辆马车。
也是。秋天的气候比较干燥,到处都是灰尘。况且大白天的马车上,想他应该也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坐马车也好,免得等下太阳出来了晒人。”王菁说道。
“我不怕晒,就是怕妹妹没有人陪着太无聊了。”刘永安盯着她说道。
“难道你陪着我,我就不无聊了?”王菁嗔他一眼。
“你要嫌无聊,我们可以找点事做做。”他意有所指地说着,挪到了她旁边。
王菁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忙将棋盘抽了出来,“哥哥如果肯陪我下棋,我自然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刘永安道:“咱们好容易得空出来一次,下棋未免太煞风景了。”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只管搂了王菁的腰,在她身上轻轻嗅了一口,又用唇在她脖子上印了一下。
这个人又开始没有正形了!
刘永安在别的事情上都很迁就王菁,唯独这件事上拗执非常,王菁反抗了许多次均以失败告终,只好换别的方式。
“哥哥要是嫌下棋无趣,咱们不如玩点彩头?”她笑眯眯地说道。
刘永安心道:这小丫头一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是准备着要算计人了,但他还是很配合地问道:“不知妹妹想拿什么样的彩头出来?”
王菁道:“要不咱们赌银钱?一百两一局?”
刘永安摇头:“赌钱太生份了,妹妹又是有钱人,哪里会在意那一百两银子,这种赌法我实在太吃亏了。”
王菁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永安道:“不如这样,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必须是输的人能做到的。”
王菁从十三岁开始学棋,之后和文氏、赵嫣然都对奕过,就是跟刘永安也下过无数次棋,自忖就算赢不了他,但和局还是没有问题的,若是自己多花些心思,也不一定真就输了。
“行,这个主意好,比赌钱有趣多了。”王菁说着,先执了白子。
两人也不再说话,直接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下了一会儿,王菁渐渐呈了败相,不过她趁着刘永安吃茶的功夫,偷偷地挪了两步棋,两人又变成了不差上下。
“我怎么感觉你动了我的棋?”刘永安半开玩笑地说道。
王芋自是不会承认,坚决地摇头道:“怎么可能,若是我动了你的棋,你在旁边坐着如何会看不到,该不会是哥哥觉得自己将要败给我了,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刘永安道:“那先这样吧,咱们该下去吃午饭了。”
王菁这才惊觉已经到了湖边的小镇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了这种湖边自然就是吃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