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突然变得门庭若市起来,和刘永安受伤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初见刘永安帮皇上挡了一刀,很多人都觉得他运气好。
“从七品升到了四品,连升sān_jí,又得到皇上的信任,这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等到他躺在了床上,很多知道内情的人又道:“他死了,只怕她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三个月都守不到估计就被人给弄上手了。”
哪想刘永安一康复,马上把上司给干掉了。
不明真相的人不由猜测道:“这是皇上在背后撑腰呢。”
证据一:王家连送二女进宫,皆受皇上宠爱。姑侄共侍一夫的先例也不是本朝独有,等王宝林生下皇子,照皇上宠爱她那势头,只怕还要压倒王淑妃。
证据二:上次王夫人在宫里打了小吴夫人,连吴都督的妻子章夫人都拿她莫可奈何,皇后娘娘和章夫人这般要好,也没为其出头,可见王淑妃风头一时无两,连皇后也要暂避其芒。
证据三:王状元现在虽是从五吕的侍讲,但是深得皇上看重,有时候甚至会用他来起草诏书。王状元升职指日可待。
证据四:吴都督的便宜小舅子章琅做为太常寺卿,巴结王淑妃的妹婿,自己的下属。
来刘家走动的夫人突然多了起来。
偶有一日,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沫阳县主也来了刘家,亲热地和王菁说笑起来。
沫阳县主是沈溶的妻子,虽然这门亲事是太后娘娘下的旨意,但沈海侯世子跟这位成亲了好几个月了,居然没有通房和姨娘,这也够让人惊异了吧?
有人甚至怀疑沈世子是不是有隐疾!
不过现在沫阳县主已经怀孕四个月了,直接说明了传闻的可信度并不高。
王菁却不明白,四个月的孕妇不在家里好好安胎,跑到她这儿来干什么?说起来,她们连认识都称不上。可刘永安上次受伤是靖海侯世子传的信,刘永安也好,王菁也好都觉得欠了沈家人情,所以沈溶的妻子来了刘家,王菁对她十分礼遇。
若说沫阳县主是来做什么的,王菁可就猜不着了。
别人不知道官场上现在情形,沈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沫阳县主看着王菁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年纪这么小!
身上又没几两肉,腰细得似乎一掐就断了,恨不得比沈溶小了一半的年纪,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可恨他新婚之夜喝得醉烂不说,还不停地喊着“菁菁”。
沫阳县主明查暗访了很久,并不知这“菁菁”是何芳神圣。
直到去年冬至的第二天,皇后告诉她:“你小心点,妹夫昨天带着刘永安家的硬闯太常寺呢,很多人议论来议论去的,说的可难听了。”
沫阳县主:你自己比皇上大了十岁,皇上不喜欢你,所以你见不得我得到幸福也是正常的。
“这事世子和我说过了,说王夫人医术不凡,曾在定远帮了他和沈家大忙,王夫人的夫君有难,他决不会袖手旁观。”沫阳县主说道。
皇后蹙眉叹道:“你可知道刘大人为什么会受伤?刘大人受伤的头一天晚上,皇上借口看望刘大人,迫不及待地偷偷的去过刘家。”
沫阳道:“那些南人还不是想当官,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
皇后道:“错。那场刺杀本就是皇上安排的,目的是要了刘大人的命,好把王夫人弄到宫里来呢。”
沫阳县主竖眉道:“王家可真够不要脸!”送了一对姑侄,还想再搭上一个!
皇后见妹妹成功的变了脸色,又叹道:“这下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升刘大人的官了吧?”
重大节日,一般是四品以上的外命妇才有资格进宫。
“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淑妃了。”皇后又抛下惊人之语。
沫阳县主表面装做不甚在意,回去之后却拿话套寿康公主,“太常寺少卿刘大人家和咱们只有一墙之隔,现在刘大人受了伤,您觉得我要不要拜访王夫人呢?”
寿康公主哪里不知她在试探自己,不紧不慢地道:“你和溶儿年纪都不小了,又是头一个孩子,先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理,刘家现在只怕也是手忙脚乱的,若真想去,等到明年春上天气暖了让溶儿陪着你去。
这是让沈溶陪着她去刘家耀武扬威呢。
沫阳县主高兴极了,见到沈溶就把寿康公主交待的话拿了出来。
沈溶冷声道:“你身子越来越重,好好的照顾好孩子才是正经。”
想想太后对他做过的事,他怎可能会真心喜欢这门亲事?若不是成亲那天喝多了酒,这面目可憎的女人在他的醒酒汤里加了料,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可笑她还想打探他的过去。
沫阳县主一见他脸色不好,几乎没有哭出来,心里也却发肯定,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根本不会同自己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是个童养媳罢了,还以为是多稀罕的玩意呢。”沫阳县主冷哼道,“南人都是低贱的,本县主愿意去看她,她该偷笑才对。”
沈溶道:于家为了权势,将长女嫁给小了十岁的男人,把次女嫁给了手握重兵的将军,那将军不幸身亡,又让他成了受害人,还有脸在这儿谈论别人。
他心里不屑,脸上便带了出来,“县主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嫁给我这个南人呢?”
沫阳县主脸色难看极了,嘴上却不肯服软,“至少公主这边的血脉是高贵的。”
沈溶懒得跟她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