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安一眼就看到两儿子脚上的木屐,却没有点破他们,只笑道:“大郎二郎都长这么高了。”
二郎见他爹没瞄他的鞋,总算松了口气。大郎却大大方方地给他爹行了礼,“父亲在北地辛苦了。”他心里本是有许多话的,但看一眼旁边欲言又止的秦王和秦王妃,又忙道:“二叔和三叔也辛苦了。”
秦王和齐王的后边,就是他们的堂弟刘永盛了,大郎也过去行了礼。
刘永立和刘永平倒是没回来,大伯和三伯没见着儿子虽然有些失望,却听刘永安道:“大堂哥和二堂哥身上还有差事,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虽然把鞑子赶走了,但还有许多战后事宜需要处理,刘永平他们多少也有了些经验,不然刘永安也不能回来得这么利索。
但刘永盛却是王菁让他回来的。
他之前总管王菁这边的情报工作,如今天下已经太平,刘永安又成了太子,若再这么弄情报,说不得要招皇帝的忌讳,倒不如把人给招回来让皇帝安排,将功劳摆在明面上,也算全了他们这么多年合作的情分。
皇帝说是坐在昭仁殿里批奏章,其实也是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的,听内侍在外面禀告说人进来了,就将他们宣了进来。
所有人当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晒得跟煤炭一般黑的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儿子也瘦了些,但相较之下,大儿子难免更夸张一些。
其实,长子在长女在每个父母心目中都较其他孩子要更重要一些,刘成方虽然做了皇帝,仍旧不能免俗。
“如何就这般瘦了?早知道就不该让张神医走,应该留他下来给你调理调理。”
刘永安见他爹这样着急,心里大为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儿子不过是想家里了,赶路赶得有些连了,其实身子结实得很,您也知道的,儿子自幼练武,这点苦倒算不得什么,倒是父亲的精神看起来比儿子走之前好多了。”
一提到自己的身体,刘成方复又高兴起来,不免想起张神医其实还是长子和长媳找回来的,若不是菁菁及早有了防备,说不定他早死在湖州了,这么一想他的声音不由柔和了起来,“你啊你,都这么大了,还要父母操心。”
刘永安一直笑。
刘成方便同秦王和齐王道:“你们兄弟几个这一次都辛苦了,长年不在家,家里长辈孩子们都惦记着哪,改日再同你们多叙叙话,这会先跟你哥去看看你们娘亲和媳妇去吧。”
等兄弟三人去了,皇帝便开始见了徐清,接着是愈四海、廖群英、唐三拳、刘永盛。
皇帝对诸位大人是相当客气,个个都好好的赞扬勉励了一番。
特别是到刘永盛的时候,“没想到一转眼老七都这么大了,要不是你在北边帮忙,咱们这些年也不可能这么顺,但现在不打仗了,你手上这些人朕想派上其他的用场,你没意见吧?”
刘永盛自然是不敢有意见的,忙笑道:“之前全凭一腔意气,现在年纪也大了,每每见到我娘,都让她给哭得心慌,把他们交给您,侄儿也可以回家孝顺老娘了。”
一说回家孝顺老娘,刘成方便笑道:“你也是个好孩子,你娘年轻的时候也遭了罪,现在总算熬出头了。”
刘永盛忙道:“这还是您和四婶的功劳,我和我大哥长年不在家,我爹又是个老实本份的,若不是您和四婶照应着,现在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他这么一说,刘成方便觉得这侄儿还算通人情事故,便点了点头。接下来便是封赏众人了。
刘永安已经是太子,封无可封,只好赏了黄金万两、白银万两、布匹、药材若干。那药材特意指明了,要给太子进补的。
秦王和齐王的赏赐一样,都照着太子的减了一半。
刘永立和刘永平虽然没回来,却给他们的父亲各封了亲王,他们都是嫡长,也是独子,现在是世子,等到老子嘎嘣了,就是亲王了。
到了刘永盛这儿,刘成方其实是有些为难的,比如刘永立、刘永平都是封了他们的父亲,自己在外面领差事,可是刘永盛又非嫡长,更何况他的长兄如今已经是从三品的布政使参事了,封了他老子,他也袭不了爵,可不封他老子,其实这位还是他的正经堂兄,儿子们又争气,也咬着牙封了个郡王。可让刘永盛将手上的人手交给东宫,刘成方又有些为难,思考了这许多日子,竟然也没个好主意出来,不得已只好吩咐刘永盛道:“朕手上暂时还没人能接管你手上的这些人,你就再管他们一段时间吧。”
这意思,就是让刘永盛直接听命于皇帝了。
到了这个时候,刘永盛自是不敢有任何异意,只能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忙躬身道了个“是”字。
徐清封了魏国公兼太师,愈四海封卫国公,廖群英封郑国公,唐三拳因屠城之事,名声并不是很好,和内阁商量的时候,竟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但刘成方却说了,“据闻那狗鞑子又在和林出现了,众卿觉得朕该派谁出征呢?”
马上就有人推举了徐清。
刘成方叹道:“徐清只比朕小九岁,万一像朕一样,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可怎么办?”
其实,就算徐清起不来了,他的长子只比秦王小几岁而己,怎么就不能带兵打仗,再说还有很多大将在,更有战无不胜的太子呢,但众人都明白皇帝这话分明是铁了心要封赏唐三拳了,只得进言道:“唐三拳如此英武勇猛,确实是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