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一走,赵嫣然也跟着走了,两人本是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离开。
乔心妍也向黄淑媛提出了告辞,离开了黄府。
“妍妹妹,王菁那贱相你也看到了?是不是长得特像狐狸精?那双眼睛,简直能勾魂儿一般,看见过她的男人,哪一个不被她勾得神魂巅倒?舅母看不上她也是应该的!说话的声音就跟青楼的姐儿差不多,捏腔捏调!偏偏男人都吃这一套,你看看那靖海侯世子,不是一见面也被她迷住了。”吴明珠愤愤不平地说道。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从张家姑娘的口中,早听说了乔朝阳如何如何对王菁好。
年年为那贱人庆生,年年送她些稀罕的小玩意。她这个正经表妹,他可是从来没在乎过她生日不生日。
这些年,他根本没登过吴家的门!更别提给她生辰礼物了!
提起这些,吴明珠满心都是恨。
乔心妍还在想着靖海侯世子的事,没理吴明珠。
“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偏还对她好得不得了!”若不是乔心妍早就警告过她,只怕当着那么多姑娘的面,她已经问出来了。
“哥哥对她好,你让我把她当仇人?那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兄妹不合?”乔心妍甚是厌恶地看了吴明珠一眼,“你敢对她不好看看,信不信表哥以后连府里都不许你来。”没脑子,还想支使人,真是蠢透了!
乔心妍确实是没办法喜欢王菁,不要说靖海侯世子认得她,单说之前同被拐子拐了的事,王菁运气好遇上靖海侯世子,当天就跟家人团聚了,而她呢?
每到了晚上,就会有个猥琐的男人在她身上乱掐乱摸,害得她整晚整晚的不敢闭眼……
有着同样的遭遇,王菁因祸得福,她却为此生活在地狱里。
老天,你确实太不公平了!
乔心妍为着这件事,不知叹息了多少回。
更何况,她娘老是忧心仲仲地告诉她,“妍儿,你哥哥也不知怎地,年年跑去给个野丫头庆生也罢了,偏考了探花,日夜兼程地回来二话不说先去了刘四家见她去了,就是你这个嫡亲的妹妹也没见他这么上心。咱们得想办法,把你哥哥的心给拢回来。”
“老太太都不管他,我有什么办法!”乔心妍赌气说道。
乔刘氏冷笑起来,“于你是嫡亲的兄长,于老太太不过是个庶孙罢了。他才是你这一辈子的依靠,就算是嫁了人,如果娘家没人给你撑腰,夫家也不会太把你当回事儿。你一定要记得,他好了你才能好!你哥哥要文采有文采,要长相有长相,以后取个高门贵女,到那时候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你爹又是个不管事的,万一将来老太太随手指了个什么人给你,那时候就无力挽回了。”
乔心妍默了一刻,才道:“哥哥前天还对我说,若是黄知府家的七巧宴请了她,让我跟她好好相处呢。”
乔刘氏嘤嘤地哭起来,“养了个儿子不听劝,养了个闺女也不听劝,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乔心妍比竟只有十三岁,被乔刘氏这么一哭,顿时没了主意,“我听娘的,你不要哭了。”
乔刘氏道:“若她真来了黄家的七巧宴,这就是你的机会了。她毕竟是头一次来府城,人生地不熟,到时候你用你哥的名义将她约出去,余下的事情交给娘来做就行了。”
儿子对她越来越冷淡,再不想个办法出来,他们母子真要为那野丫头失和了!
乔心妍仿着乔朝阳的笔迹给王菁写了封信,约她“同赏观鱼台”。
王菁将纸团打开,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乔朝阳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有一个比猪还蠢的妹妹。
想想乔探花之前为她庆生时的高调,就算想请她赏观鱼台,也不会这么背着人,必定会风光霁月让大家都知道。
若是想戳穿乔心妍的谎言教训她一顿,直接带上双喜和留白去赴约就行了,这两个小厮年纪不大,却都跟着刘永安在习武,更别说三哥刘永辉还跟着。但她并不想这么做,乔朝阳这些年对她非常不错,总要给他留几分面子才行。
她轻轻将纸团装在了荷包里,去了自家的宅子。
虽然是头一次过去,但张氏早交待了刘永辉,“就挨着鹿鸣书院,紧靠着河边上,大门前右侧,有棵古槐树。”
刘永辉上午送她们去黄府之后,已经探过路。
到的时候正好是傍晚,落日的斜晖映满半面河水,绮丽而又壮观。
远山苍茫,近水脉脉,涤净了她这一日的疲倦和劳累。
福伯正在院子里喂鸡,看他们到了,一把将谷盆放到了地上,“早知道我就去前面迎你们了。”他搓着手说道,又慌张着去开房门,“房间都收拾好了,这一间是姑娘住,这一间给客人住。辉哥儿跟安哥儿一起住,他交待过了。晚饭也吩咐我从外面订好了。热水也是刚烧好的……”十分的尽职尽责。
王菁只看一眼就发现,自己要住的这间屋子,里面所有的家什、物件都是按着她的喜好布置的。
“来之前姑娘还让我们把东西带得齐齐的,没想到这儿什么都有呢。真没想到大爷会这么细心。”杜鹃同紫鸢抬了水进来,悄声笑着向王菁道:“连浴桶都给姑娘准备了,您快洗洗呗。”
王菁泡进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问问红英妹妹和赵姑娘,缺什么只管开口,不必见外。”
两丫头笑嘻嘻地应着出去了。
等她收拾好出去,刘永安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