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尚不觉得如何,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王菁才感觉两条腿疼得厉害,脚底板也是一样,脱了袜子来瞧才发现起了好大几个水泡。忙用针给挑了,又涂了些药。
王菁决定以后每天要再多花上半个时辰练习五禽戏,不然这具身子真是太娇气了。
才吃过早饭,红云就来了。
“菁妹妹,你那做重阳糕的方子卖不卖?”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姐姐怎么问起了这个。”
“你要卖,我们家想买下来。”红云说道,“你放心,价钱可以商量,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在李家呆了几年,谈起生意来倒也头头是道了。
“这是红云姐的意思,还是李家的意思?”王菁问道。
那珍珠耳环丢了之后,王菁也挺心疼的,心疼之后就觉得不能这么过下去了,得赚钱才行。她没首饰,张氏何偿不也是没首饰?刘成方又升了职,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红云这一问,倒让她萌生了想做生意的念头。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红云迟疑地问道。
照红云的想法,她已经成了李家的媳妇,肯定她的意思就是李家的意思,这根本就不用问的。不过,王菁既然这么问,肯定有自己的用意,既然玩心眼她又不如王菁,少不得实话实说了。
“是你姐夫让问的。”
王菁笑道:“这个方子我不卖,但想自己开个铺子,若是红云姐有意可以以个人的身份入股。”
红云疑惑地问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同吗?”
王菁笑道:“不同大了,李家现在又不是你当家作主,而我这铺子是肯定要赚钱的,我凭什么要让李家来拖后腿?”
李记的生意虽多,但大部生意都在濠州,这一次地震估计也折了个七七八八,不然像李志强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想着卖儿媳娘家送过来的重阳糕?
鉴于李家之前对红云做过的事,王菁已经把他们归在重利的生意人那一类,她目前虽然是刚着手准备,但想找个合伙人却不是什么难事。
红云顿时不做声了。
“你要想自己入股,到时候钱咱们各自出一半,估计也花不了多少,一人最多几百两银子吧。”王菁说道。
王菁想自己开铺子,但她毕竟只是个未出阁的闺女,有许多事不便出头,若有红云一起则好办得多。这姑娘心眼活,嘴巴会说,也会察言观色,更重要的是知道好歹,自己也能立起来。不像周氏夫妇,根本是一团烂泥糊不上墙。再者,若是红云手里有了钱,李家也就拿捏不了她了。另外,她还有些担心三房这么穷下去,给别人利用,到时候又要拖四房的后腿。
“不瞒妹妹说,我这几年攒下来的梯己也就几百两银子。”红云说道,“可否让我考虑一下再答复?”
红云要考虑是一方面,另外也要问问李家的意思,若李家不支持,她自然还是以夫家为重,毕竟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两个闺女。
哪想回去跟李长河说了之后,李长河也做不了主,问了他的父亲李志强。
李志强一听王菁要自己开店,心里就琢磨开了。
刘成方从县尉升成同知的时候,李家本是想送礼的,可惜时间不凑巧,刚好就赶上了地动,李家的生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手忙脚乱之中也把这件事给忘掉了,不想没多久同知又升了成了知府,可惜温疫横行搞得大家惶惶不可终日,哪还有功夫想着别的。现在温疫也治好了,各处又在新盖房子,李家的生意虽然损了一大半,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助儿媳妇开家店子的钱还是有的。
假如红云赚了钱,还不是李家的?假如不赚钱,那就更好了,这样刘成方就算欠了李家人情,到时候再找知府大人办事就容易张口得多了。
李志强想通了个这关键,马上对李长河道:“你也知道家里现在不比往年了,各处都乱遭遭的,不然也不会拿你丈人家的重阳糕在如意楼里揽生意,你去帐房支五百两银子给你媳妇吧。”
李长河自是愿意媳妇单独做生意,这样他花钱不是也方便多了?
听他老爹一叫穷,还以为这回肯定是不同意了,哪想他爹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李长河脚步轻快地将这事给红云说了。
红云听李长河这么一说,有些没想通的这会儿也想通了,但她却是个有主意的,“家里现在到处生意都不好,要用钱的地方多的着呢,我手里这几年也存了百把两银子,实在不行就少入点股,我跟菁菁都没做过生意,万一赔了呢?”
李长河听他媳妇这么一说,心中大乐,直接就想把钱往自己腰包里塞,红云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等到给婆婆冯氏请安的时候,主动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冯氏自是知道儿子那德性,有了钱指不定要又花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自是把银票给要去了。
红云又回了趟娘家,将事情的经过给王菁学了一遍,连李长河昧钱的事都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估计她对李长河也早失望了,不过是想着日子还要过下去罢了。
“那我们的店开在什么地方呢?”红云说着递给了王菁一张银票,都是十两的,一共五十张,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姐姐觉得桃园边上怎么样?”
“那里……会不会太偏了,不如兴隆街上客源多。”
“但兴隆街上房价要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