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放心啊,阿凝一定没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她。”伏昂伸手环抱在我身后,安慰道。
“小昂,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不记得,我是在什么时候把阿凝弄丢的。”我侧目看向他,将我心里的不安告诉他。
“放心。”伏昂去避过我的眼神,转过头去,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肩膀,“阿姐,你放心,北韶欠我们的,我都会讨回来。”
我很惊讶,忍不住去一把抓住他左臂的袖子,他回过头来,满眼都是一种很浓重的情绪,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手里抓的是他的龙袍,才尴尬的放手。
他眼底的情绪很大,有种怒火在烧的愤怒,在我重新回到东伏之后的这半年里,我印象里这个小男孩,一直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会把这么大的怨气压在心里,让我觉得很陌生。
我僵着身子站起来,“我刚打完胜仗回来,还得去太后那请安。”
“我跟你一起去。”伏昂几乎是兴奋地跳起来。“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在母后那里用膳好了,我可是很想听你说你带兵攻城的那些精彩故事的。”
“陛下。”大门打开。
伏昂身边的纪公公俯身走上前来,低着头却悄悄抬眼看了我一下再度低下头去,压低了声音去请示伏昂,“陛下,宫师傅来了。”
宫师傅来了。
我不知道伏昂和宫昱之间有什么,但对我来说,宫昱应该是我恩人,因为所有人都在说,是宫昱从北韶救我回来的。
“你先忙,我跟霍将军同去就行了。”霍钰随纪公公身后走进朝阳殿,我抬手示意他等一下,对伏昂说,“你见过宫师傅之后,再来同我们会合好了。”
“也好。”伏昂点头,尽管不是很情愿,却也还是答应了。
我朝霍钰轻轻颔首,然后笑着暂时告别伏昂,霍钰至始至终微微低着头,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跟随我走出了朝阳殿。
“看来今天没办法那么早放你回家了,你知道的,我很头疼咱们接下来要面对这位,比咱们刚打败的程氏一族更难搞的主儿,你得陪我!”我微偏过头略凑向他,无奈地解释,“老规矩,里应外合。”
霍钰浅笑,干净爽朗。
宫昱师徒在朝阳殿公公的带领下朝殿里走去,正好与我们擦肩而过。我朝宫昱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宫昱却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径自走了过去。
却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徒弟笑着回应了我下,又很紧张宫昱小步紧跟。
“郡主何苦低头去向宫师傅示好呢。”我站在原地,霍钰随着我停了下来。
我回头朝他笑笑,继续朝太**中走去。
“我虽然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我很感激他。我伏氏一族建东伏以来,传到我们这一代经历的波折太多了,宁王一脉如今风光的也只有我伏音了,而皇室......”我突然断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初因我任性妄为起兵逼宫,逼得先帝重病发作而驾崩,太多的事使我不得不背负起曾经欠下的罪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陛下很尊敬宫师傅,而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是非要讨好他不可,我只是很感激他,将我从北韶救回来。听说我当初一心求死刺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刀很深,是宫师傅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救活我的。”
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韶宫里的秋夜,那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长廊,紧闭的宫门,韶宫下人的冷眼相待。“有些事情,也许错了一次就永远都不可能了。”
霍钰听得很认真,他沉下的目光像是对我所说的话思考了一番,看向我的时候,已经像是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
霍钰是我麾下最得力的将军,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霍家的将军之位是世袭,当初我率军抵抗北韶大军攻城,与我并肩作战的是霍钰的父亲,被困韶宫两年,又昏睡了两年,再回到东伏时,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霍将军已经战死沙场,幸好霍家还有这么唯一的一个儿子。
霍钰是个很干净的少年,二十一岁,并不粗鲁魁梧,他身形偏瘦,唇红齿白。他的话很少,这半年里,他随我出生入死为东伏打下了不少胜仗。
有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那昏迷的两年多时间,周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而每个人告诉我这一切,都无疑一次一次的加重,东伏势必与北韶一战的决心。
叹了口气,“走吧。”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报过,说是郡主凯旋归来,会在正午前入宫,娘娘虽然不说,但心里也是很关心郡主的。”脚还未踏进太后庆阳宫的门,大老远就看到伏宫内禁军侍卫统领敖战避身在宫墙下等我了,看见我跟霍钰单独前来,他若无其事的迎着我们走了过来,虽是表面上的客套恭维,却带出了不少信息让我自己去读。
“你说,他是谁的人?”仅仅两句寒暄,就告别了这位敖统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生怀疑的问向霍钰。
“听说,是先帝跟前最宠信的侍卫,先帝驾崩后,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而且,他与郡主你是同时回到伏宫的。”霍钰的答案很简单,却也同时说出了他的疑问,他跟我一样,都怀疑着一些事,可是显然他并没有我这么好奇,可能是与性格有关系,淡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