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不愧是我儿子。
听闻御儿的所作所为,我径自觉得欣慰。不过经此一事也好,御儿会明白,想要和元郢斗他仍需要累积些道行才行。
“娘娘。”少奕竟折返回来,躬身通报。“陛下要见宇文澈。”
皇甫宣要见宇文澈?!我心生怀疑,他怎的就突然要见宇文澈了?我做事他几乎不过问,但如今他要见宇文澈又是什么意思。
“好。我同你一起去。”我说。
“陛下只说,要见宇文澈。”少奕始终没有抬过头。
皇甫宣见宇文澈,竟不允我在旁陪同。只是现下实在不好让宇文澈看出丝毫端倪,才只得忍下来,“那好,你便带着他去吧。”
少奕唤来牢头给宇文澈松绑,带人将他押解了出去。
我在花园里走了好一会儿,天色将暗才回到靖宫。少奕候在皇甫宣的门外,告诉我皇甫宣和宇文澈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将宇文澈囚禁在了南埕行宫里。
我说,“我知道了。陛下可休息了?”
我以为在他处理完这些事之后,会想要和我谈谈他的想法,可是显然我猜错了。少奕依旧是沉稳得当的回答,“陛下已经休息了。”
此一刻之前,我曾以为我够了解他了。
可是突然之间,我发现我对皇甫宣的了解少得可怜。若不是他主动表达,我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本该是在我阵营中的队友忽然变得陌生,让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一连几日,我都未能如愿见到皇甫宣。
就像是故意躲着我一样。
每一次我回来,都是少奕立在他的门外候着,告诉我,陛下已经休息了。
太过于刻意的行为,我已经无心无力去琢磨他的心思了。
南埕王宫里的事还未解决,朝上又起风雨。北韶摄政王亲赴南埕,索要北韶罪臣宇文澈,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可看到元郢的那一刻,我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将想要问他御儿近况的念头强压下去。
“看样子,昭华郡主并不打算归还北韶罪臣宇文澈了?”他挡住了我的去路,横在我的眼前,已经笃定我的想法却还是这么问,语气中颇有调戏的意图。
我甩了他一眼,讨厌这样子的他,他想不起过去,却又和过去一模一样。“虽不知你北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现今宇文澈是我夫君南埕帝君的座上宾,居于我南埕行宫。若是将南埕帝君的客人轻易交托,在不知摄政王有何意图之前,他是否会落入危险,实在有损我南埕威严。”
“既然昭华郡主好奇我韶宫之事,便自己去查好了。相信以你的本事,想要探出消息不难。”元郢言语之间有意退让,但是身体并没有退开半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咫尺的距离直直看向我,没有想要移开的意思,嘴角是十分戏谑的笑。“既然昭华郡主不打算放人,本王也要在南埕逗留数日,由得你去查明。只希望数日后,郡主可以让本王将带走的人带走。”
他对于南埕的轻蔑,超出我的预计。
熟悉的元郢或许也该是这样的自信,可是却不会这样的张扬。
他在靠近我的咫尺之间,如侵略般。
我未动,他停在我眼前很久,我想即使我要伸手去推开他也需要自己退一点才有空间。可就是这样的距离,他低着头看我,吐出的气息带着炽烈的温度擦过我的脸颊。
他又笑了。
然后转身离去。
如元郢所说,他确实在南埕住下了,没有住在宫里,反而住在了都城的一间客栈中。给了我时间和自由去查,中间也不曾再打扰过。
可即使北韶的事看起来有喘息的空间了,因为皇甫宣好像又病了,终日不出靖宫一步。这一次连我想见他都见不得,一直是由少奕左右传话。宫中的其他人更甚。
谣言就这样肆无忌惮的传开。
说是南埕帝君病危,王后意欲独揽南埕。
朝堂之上,我受南埕百官刁难,大臣联名上书,要求见皇甫宣。少奕前去通传,仍是不得见,百官不肯轻易罢休,言下之意指我软禁皇甫宣,压下他病危的消息,只为争取时间篡位南埕。有大臣提及皇甫宣膝下的独子年满十二,适时当立太子以继南埕。
他所说的皇甫宣独子,是宁妃所生。我对他最后的印象还仅仅在四年前,上一次皇甫宣病重之时,宁妃意欲携幼子宫变。只是在我回宫之后,那场宫变就悄无声息的散了场。
现在旧事重提,无非是要我让位。
“尔等,若要本宫让位,当求陛下旨意。”我起身,满朝文武顿时从刚刚的一片七嘴八舌间变得鸦雀无声。
我拂袖离去,少奕跟随在身后。
“娘娘,据探子传来消息,北韶摄政王停留南埕之际,屡次接触南埕诸位大臣,恐有其他意图。”
我停下脚步。
元郢接触南埕大臣?!必定是察觉到了南埕的异样。“他此刻身在何处?”
若他利用这个机会从中挑拨,却有可能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南埕。
元郢在酒楼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少奕引我上了楼,让酒楼老板遣离了用餐的众人,空出整个二楼,而这期间,元郢甚至不曾侧过头看向其中一眼。
我在他对面落座。
少奕径自退下楼去。
“听闻摄政王屡次接近我南埕大臣,不知有何图谋呢。”我直接质问,没有一点修饰。
元郢却带着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