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语眉头一皱,没过一会,便明白望尘为何依然不放弃对他的谆谆教诲了,原来这男子看起来持物挟人,但实际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本来修为就低,那黑衣之下,血迹是越来越多,望尘在拖延时间,过不了多久,这男子必定自己气血衰竭而亡。
男子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本来修为不过尔尔,被楚寻语一击,又受了伤,现在燃烧着这最后的本命精血、生命精力,维持住局面,控制住这盅雕,现在每过一刻,自己的生还希望就少一分,胯下的这只盅雕,反抗情绪也越来越大,等时间一到,自己法力不济之时,失去了控制权,这孽畜必然第一个暴起找自己报仇,顾不得为难那一众凡人,那时候,对面那二人拿下自己,救出下面百姓不过是举手之劳。
想到这里,这男子在盅雕背上,惨然的一笑,“罢了,终究是时运不济,挣扎到后来也是难逃一死。”说罢,眼中闪过绝决之色,左手一扬,对着那盅雕的脑袋就要拍去。原来,他已经心生死念,要和他们来个玉石俱焚。
望尘这里倒是失算了,还在面前口若悬河,大谈天命,先前看来,此人乃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便以生还机会为由,希望能够开导他,没想到突然这人看透生死,不求生机,丧心病狂,暴起发难。
楚寻语也是一惊,不过暗自戒备多时,忽然看到这男子的举动,就知道这厮必然要杀戮凡人了,第一时间,闪到了众人头顶,准备接下这妖兽的下面一击。
那男子狠狠的将左手扬起,一个圆环就要打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背后一声大喝:“妖人,看刀!”眼角余光之处,只见暴起一个身影,一个壮汉从凡人之中高高跃起,从背后就是一刀力劈下来,正中自己后背。
这一刀,底气十足,虽然出自凡人之手,却大开大合,出手之人力道浑厚,气韵十足,这宽面大刀,如同九天之外落下,又如黄河之水奔腾而来,大有敢劈华山,不怵幽冥的勇气。
只见得这一刀,落下之处正好是这男子的后颈,顺势向下拉去,锋利的刀尖毫不犹豫的划开了男子的后脊梁骨,一直没到腰际,开骨断筋,不知划破了都少内脏,当下血流如注,那男子险些昏死过去。
也是天命如此,合该此人当诛,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这些个凡人中间有人能伤到自己。本来修为不高,有伤在身,全力应对前面两人,早就精力匮乏了,天晓得居然这些凡人中居然隐藏了一个外家功夫的好手,这矿工苦力中哪里来的江湖练家子?
不过这男子到底是修真者,后背整个被开了口,却咬牙顶住,倒吸一口冷气,眼中一丝魔气闪过,居然硬生生的将那大刀吸住,那壮汉想要拔刀,却怎么也拔不出去,那黑衣男子狞笑一声,一道魔气顺着体内从刀上蔓延而来,想要将这壮汉给击杀了,同归于尽。
谁知道,自己体内的魔气刚刚蔓延到刀口,忽然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的力量反弹而来,顿时,脑中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万千将士齐声呐喊,让头脑一阵晕眩,后力不济。
当下猛一摇头,使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就看见一个白衣人已经将自己的左手抓住,夺取了那控制盅雕的圆环法器,下一刻,一个身背长剑的男子,在不远处,双指轻抬,一道凌厉的青色剑气,透体而过,击碎金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跌下,却无可奈何,自己的身体带着一路血花内脏,跌落尘埃,合眼前,听见了那人剑护上的铃铛,清脆一响。
这正是楚寻语和望尘,此二人一见事态有变,二话不说,望尘闪身到面前,抓住此人左手,夺取了圆环,将那盅雕的控制权拿到。楚寻语则是身形一闪,双指轻抬,一道剑气穿金裂石而来,直透此人身体,一举击杀了他。
望尘拿到这件法器,只一眼,就明白了原理功效,原本也不是什么高级货,以望尘的资历,看之既懂,一挥手,便将此物打碎,那盅雕元神当场大乱,自行碎脑而亡,向下跌去。
只不过那盅雕虽然体型庞大,好在飞的不高,落在了人群之中,砸伤了不上人,却无人死亡,到也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这盅雕身死落地,一身伤口开始慢慢渗血,因为此妖兽甚爱食人,一身血液奇臭无比,一时间,到处是腥臭不堪的气味。
这时候,楚寻语和望尘缓缓的降落于地面之上,看着这一切倒也欣慰,无人身死,凶手伏法,忽然想起那壮汉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何人,便四下张望。忽然,只见得那盅雕尸体撑开一角,一个浑身血污,身背大刀的壮汉爬了出来,一边扇鼻子一边满口嚷嚷:“臭死了,臭死了,这怪鸟当真是臭,好像东街的茅厕。”
楚寻语和望尘会心一笑,此人还能是谁?正是望尘让他留下的高威。
不多时,高威便走到了二人面前,咧开大嘴,憨厚的哈哈一笑,说出来事情经过。
当时,高威一直等在山下,靠着望尘那灵马,都快睡着了,忽然,那东山矿脉之中,那男子暴起发难,一时间天塌地陷,声音响彻远近,望尘的灵马感觉到主人的气息变大,也有些焦躁不安,想要前去护主,但是考虑到身边这个凡人,犹豫了起来。高威自己也在担心,怕楚寻语和望尘遭遇不测,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