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在空中,耳边风声呼啸,楚寻语已经能够感觉到身后慕缘和商芊的气息放大了数倍有余,甚至能响起,看来双方已经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不禁有些微微担心,慕缘和商芊到底行不行,那个大家伙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有着很严重的损伤,但也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小怪物助阵,形势不容乐观,想到这里,楚寻语几乎都有一种想折返回去的冲动了,好在一想到慕缘那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神,还是能够按耐住自己耐心的。
现在楚寻语的身边,就只剩下观月小生、梅晚和阿文涛了,望尘前辈和慕缘这两个最信任的人已经远离了自己身边,这倒是自从认识了他们以后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向习惯于悲伤寂寞的自己倒是开始变的有些不习惯了,尤其是观月小生和梅晚这两位宏道门的人在身边,更让自己要多加提防,如果所料不错,一旦自己从狰那里得知了什么关于黑灯的重要信息,只要条件允许,他们肯定会对自己下手,而且看他二人这样,多半身上还有什么宏道门秘宝,还是一定能够制住自己的那种。
虽然自己不会简单就范,但是可苦了身边阿文涛这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了,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好奇的东张西望,抱着一腔除魔卫道的热血而来,丝毫不知其中凶险,也罢,既然天命如此,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这样,众人飞了大约有四个多时辰,才终于到达了地图上所示的目的地,因为飞行的速度太快,修为最低的梅晚已经有些脱力,鼻翼上隐隐有些冒汗,可是始终一言不发,跟在众人的最后。
目的地其实是一座范围有百里之广的空旷地带,是把山体掏空的圆形山腹,边缘处,刻满了各种修罗神佛的雕像,包围着这个圆形,每一座都是几十丈高,各个表情不已,或狰狞,或仁慈,或快乐,或悲伤。唯一相同之处,都是双手捧着一团小小的火苗,照应着昏黄的空间,气氛好生压抑,它们一个个都雕刻的栩栩如生,让人不禁心存敬畏,这些石像的身上都牵着一条碗口粗的黑绳,上面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纸符,所有的绳索在中心处连接成一点,那一点似乎有一个很高很高的祭坛,而上面放置着哪些东西,就看不清楚了,不过狰和清竹仙子二人的行迹倒是一目了然,因为他们就站在祭坛的最顶端,而楚寻语一行人就站在入口处,眼前是一座孤零零的石桥,沿路直上,直达祭坛的顶端。
抬头望着满天遍地交织的绳索和符文,楚寻语和众人慢慢走向前去,阿文涛惊讶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呀。”
观月小生倒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发出感慨:“这个阵法恐怕就连阴阳家的高人都要敬佩,楚兄,你看呢?
楚寻语一边走一边点点头:“这里的一切都显现出了大家风范,灵宗果然不辱魔道四门四宗之名,外面看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腹藏锦绣文章,胸含千里江山,不可小觑。”
梅晚似乎知道些什么,四下打量的眼神中隐隐暗藏心机,楚寻语不禁感叹,果然是魔道大小姐,他父亲一定还知道一些关于灵宗而又不为人知秘密。于是故意问道:“梅晚师妹,似乎你心有所系啊。”
“恩?”梅晚在身后一愣,随即坦然点头承认,“楚师兄真是洞若观火,师妹我确实有所思虑,来之前,父亲曾经耳提面命,说灵宗一定内藏着一些不同寻常的真相,因为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知道一些传闻,不过多为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所以特地嘱咐我来,要好生观察一二。”
“恩,师妹你倒也诚实。”楚寻语点点头。
不多时,便走到了祭坛下面,众人抬头望去,但见狰身形一纵,落了下来,守住祭坛口,和众人隔了几丈距离,冷冷的开口道:“终于来了。”
“恩。”梅晚率先点头,“狰师兄,小妹在这里代表宏道门全体上下向灵宗问好。”
“说过了,灵宗已经没有了。”狰淡淡回答。
“至少曾经是,我是代表家父向伯父问好。”梅晚很乖巧,拿出辈分压人。
神州大地千百年来,辈分等级制度都是森严的,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狰都躲不了,他一咬牙,只好作揖道:“谢谢梅伯伯关心。”梅晚和观月小生也连忙还礼。
阿文涛是异族人,不懂中原这一套,但是看见别人都行礼,自己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一起做,只不过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有楚寻语一直站着没动,狰也毫不意外,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
“我就不向你行礼了,我没那么大的背景家门。”楚寻语轻松的笑道,“我是被药王府逐出家门的不肖子弟,我要是还拿药王府来说事,就显得唐突了,所以我仅仅是来代表我自己,来问候狰兄,一别数年,别来无恙啊。”
狰点点头,淡淡说道:“还是和当年一样嬉笑红尘,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吧。”
“好,快人快语。”楚寻语一点头,直接开口问道,“第一,狰兄可知那黑色宫灯是什么东西?这妖物与我妻之死大有关联;其二,狰兄可知道此物现在正在何处?我欲寻它;其三,灵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否与那黑色宫灯有关?为什么把清竹仙子也牵扯进来了?最后,我想打听一件月牙状的宝物下落。”
前三个问题狰一直默默听着,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唯有最后一问,他的眼光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