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要打了!”鬼盗大喝一声,“我投降!放过他们!”
护花人显然是被楚寻语的举动触发了雷霆之怒,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修为如何,但是光凭这一招,众人便无法破解,鬼盗眼见着端木遮月要因自己而死,实在不忍心,于是缴械投降,自嘲的说道:“端木哥哥,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为了救你的未婚妻,还是要牺牲我。”
然后抬头对着空旷的周围喊道:“不要再打了,我们投降,你上当了,这姓楚的小子,根本是诈你的,故意做出吃惊的样子,让你以为我泄密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要再打了,我也不跑了,就在这里受刑吧。”说完,松开了一直紧抓不放的金发女子,将脑后长发理好,苦笑着摇摇头。
周围大地顿时恢复了原貌,整个术都被收回,所有人全部暂时安全了,楚寻语心中暗暗惊讶,因为刚才那个术无论是威力还是境界,都远非常人能比,虽然自己不曾听闻,但是也能看出来其中一二,难道护花人的修为已经是渡劫期的大神通者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做青楼这种**勾当?什么时候见过有这么强的人去做这种事。
但是端木遮月却不想思考这些,看见鬼盗缴械,也急了,连忙上来焦急的说:“菲儿!你疯了?别这样!我们还有希望的。”
“是吗……”鬼盗原地坐下,放弃了抵抗,抱紧双腿,双眼中流露出疲惫不堪的眼神,一个瘦弱而又妖娆的身躯,在那一刻,真的像一位邻家小妹,看着自己白嫩的脚尖,绝望的笑了起来:“端木哥哥,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正是进入青楼以后,就知道有护花人的存在了,于是我第二天就开始为逃跑做准备,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做了周密的安排,可是,当我在下面听见你说是你的‘她’在打斗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死定了,因为你一定会出来就她,这等于把我送到了护花人的面前,所有的计划都没用了,也罢,最终,你选择了她,抛弃了我,算了吧,我累了,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留下。”
一席话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端木心里也不好受,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菁虽然不认识鬼盗,但是凭这话还是能揣摩出一二,于是回头责问端木:“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没有。”端木木然的摇摇头,闭上眼睛良久,苦笑连连,像是在问鬼盗,又像是在问自己:“这是何苦呢……”然后转头对着小菁说:“小菁,你走吧,我端木这辈子对不住两个女人,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一个女人,为了我,牺牲自己的生命救下另一个女人,这样的结果,我承受不了,最该死的其实就是我,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她,也罢,你走吧,忘记我,在去找个比我好的男人,我在这里,陪着菲儿一起死。”
“不……”小菁难以置信,刚想说什么,结果被鬼盗打断了。
鬼盗说:“端木哥哥,你不必这样的,我是鬼盗,江洋大盗第二人,平生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诡诈无形,作恶无数,恶贯满盈,这次事情也是我陷害你,因为你要大婚,我难以忍受,所以我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看你痛苦,为了我这样的人,你何必牺牲自己呢?我鬼盗平生没有做过一件好事,最后,就让我做一次吧,也许,到了地府,还能少受点罪呢。”
端木遮月不管不顾,对楚寻语说道:“兄弟一场,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带着小菁和他的师兄离开,我的那些遗物,还放在老地方,你拿去吧,算兄弟我报答你的了。”说完,走到鬼盗背后,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鬼盗身上,从后面抱紧,喃喃自语:“好了,别闹了,在我这里,你永远不是那个恶人鬼盗,你是我的菲儿妹妹,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的,请让我,最后再叫一次你的名字。”
鬼盗眼眶湿润了,轻轻抚摸端木遮月的手背,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再也无法抑制,一转身,抱住端木的脖子,就这么坐在地上,在端木的怀中哽咽起来:“端木哥哥……我好累……真的……我好累……三千年了……整整三千年了……自从我误食那东西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安宁,躲在黑暗中……从来不敢在白天走上大街,生怕撞见能认出我身份的修真者……怕被他们杀了……我躲了整整三千年……再也不想躲了……再也不想了……”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在泪水中呐喊出来的,
整个场面中,只能听见鬼盗的哭泣声,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妹妹一样,躲在哥哥的怀里啜泣,将自己的苦水吐露出来,慕缘还是不太明白,回头小声的问楚寻语:“她是什么东西?”
楚寻语怕不礼貌,瞧瞧的对慕缘做了个口型,说的是“狐女”,慕缘当场明白了。
是所谓百家典籍有记:东方有山,名曰涂山,涂山有狐,银白如雪,天生九尾,与常兽有异,五十岁可化人,百岁即成倾国佳人,为神巫,能知千里之事,善蛊惑,迷人心智,千岁有丹,食之可挡一劫。一时间,涂山银狐成了江湖上炙手可热的“抢手妖怪”,几乎所有人都喊着除魔卫道的口号,将她们屠戮一空,千百年来,涂山银狐遭受到了空前的、惨绝人寰的屠杀,这就是人类的本质,是多么的丑陋与虚伪。
鬼盗失声痛哭,似乎将这千年悠悠岁月中所有的苦难都要倾泻出来,泪水染湿了端木遮月的衣襟,它在悲伤中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