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讨论天命的时候。”宋清琼话锋一转,用手指着远方的狼烟,“凡人王朝的政变已经很麻烦了,你说避免修真者参与,可是你睁开眼睛看看,修真者已经被卷入其中了,尤其是雷师叔已经率领骸谷群雄在攻进了,你要眼睁睁看着昆仑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二师兄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要救大师兄和陈奇罢了。”林石崖蓦然的摇摇头。
“你简直是在开玩笑,这种时候了你居然在说师兄弟之间的信任,他当年和我父亲之间的掌门争夺传说我也有耳闻,你竟然不信他能这么做?”宋清琼哭笑不得。
“你懂什么?”林石崖严厉的训斥他,“当年师父确实传位于大师兄宋祁,这一点无可争议,当时我们师兄弟四人全部在场,他加入骸谷完全是因为另一件事,只有我们当年‘玉虚四子’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争夺掌门位置一说完全是江湖上好事者杜撰出来的,你身为掌门之子,应该相信你的父亲。”
“玉虚四子”一说楚寻语倒是知道,江湖上历来素有“一元昆仑、二伽护法、蜀中三杰、玉虚四子、通天五盗、六蝶恋花、天机七星、劫源八鬼、乱曲九段、骸谷十胜”一说,倒不是形容这些门派或者修士有多厉害,而是由于他们流传出来的的江湖轶事数不胜数,甚为广泛,经常在茶馆说书先生的口中出现,成为坊间中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其中“一元昆仑”中的“元”字作“一切、开始”解,因为昆仑是万道之祖,是源头,流传的故事也最多,从上古时期到商殷封神之战再到今天,有无数段子供后人回味;而什么“通天五盗”楚寻语已经认识“盗杰”端木遮月和“鬼盗”唐菲儿了,他们五个江洋大盗在江湖上名震一时;望尘就是“天机七星”中之一……等等等等,一时间难以言明,咱们以后在表,现在还是看眼前的“玉虚四子”。
当年哲光道人有四个亲传弟子,分别是大弟子“气吞宵”宋祁、二弟子“敢震天”雷博海、三弟子“奔云怒”林石崖、四弟子“逐流年”段辰雨。宋祁性格沉稳,雷博海性情火爆、林石崖为人沉默刻板,段辰雨很是玩世不恭,这四人当年修为高深,曾经结伴闯荡江湖,做了很多很多除魔卫道英雄事迹,博得了好大的名头,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在数年以前,元蒙王朝气势将尽之时,前三位以昆仑之名主动出面游说各大门派起义参战,共伐元蒙暴政,江湖上人所共知。
至于说最后一位“逐流年”段辰雨,听说此人生性古怪,淡看世俗红尘,一向玩世不恭,是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但是却也是学识最为丰富的一位,素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美名,坊间传闻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很有可能继承掌门之位。此人在战争一打响的开始他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在战争时期几乎没听过此人,直到后来哲光道人传位的时候才冒出来,闹了一出“活出丧”的啼笑皆非段子,表示不愿意接替掌门,搞的江湖上人尽皆知,后来听说云游四海,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今天提起,楚寻语几乎忘记“玉虚四子”中还有这么一位“人才”。
倒是林石崖提起“玉虚四子”的时候,不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的牙根直痒痒,像是对众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要是老四这家伙还在就好了,何至于弄成今天这个局面,知道我素来不善言辞,明里暗里和大师兄说了几次都无果,如果有他在一定能说服大师兄答应这次政变,还能劝回二师兄,现在倒好,就剩下我一个人来支撑昆仑。”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慕缘在一旁嘻嘻哈哈讥讽他一句,“你现在倒后悔了,昆仑和凡人王朝一团乱麻,竟然还好意思吐苦水,果然‘不善言辞’啊。”
林石崖瞪了他一眼,并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反而对宋清琼说:“你也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与他们几个‘中原八俊’的小辈一起和我走,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你们待着,最多不过两三日,这事情就有结果了,到时候我亲自向大师兄请罪,要杀要剐由我一人承担。”
宋清琼当场识破他的诡计:“你做梦!你这是要软禁我们。”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林石崖气的直跺脚,似乎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一个大神通者满脸愁容的样子真的是很好笑,“我软禁你们也是为你们好,这是凡人王朝的政变,又不是什么血腥大屠杀,我为什么要为难你们?为难昆仑?你们是未来的希望,我只不过是希望你们平安的度过这几天,毕竟你还太年轻了,这些事情和你们说不通。”
“那就不要说了。”宋清琼一口回绝,“师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有责任要阻止这一切。”
“哦?”林石崖不怒反笑,“侄儿,你真是童言无忌,也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二师兄就快打上门来了,我也不和你多说,直接带走你们便是。”
说完,手一挥,这位平日里刻板无语的大神通者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已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