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语三人在东峡镇上的朝阳阁打尖住店,结果发现了一条不同的细节,那就是这家酒楼从掌柜的到伙计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红绳,而且被朱砂雄黄酒浸泡过,这可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雄黄、朱砂二者皆是辟邪之物,难道这家酒楼有什么污秽之物缠身?所以才做出这番举动?
看的三人好奇心起,索性闲来无事,慕缘和楚寻语商量,等会问问伙计,要是真的有什么妖物作怪,咱们干脆将它拿了,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楚寻语一思量,想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撞上了这份功德,索性将它做透,真有妖物作祟,三人若置之不理,岂不是有违天理,当下便点点头。
过不多时便唤来小二,点完菜以后直接出口想问,不想伙计却回答:“好叫几位小哥知道,手上系这条红绳并不是有啥妖怪,而是老板吩咐的,做生意的最忌讳有邪祟之物冲撞,所以让我们都系上这细绳,不仅如此,咱们老板盘下所有生意的伙计都是如此,就为了涂个彩头。”
这回答着实让众人失望,原来是为了讨个彩头,于是便打发小二去了,慕缘撇撇嘴道:“这家的老板还真是信这些,每个伙计都系绳讨彩头,当真是民风怪异,也罢,无事最好,咱们也乐得清闲。”
楚寻语也悻悻的点头,没想到虚惊一场,忽然看见忘尘眉头紧锁着正打量四周,不禁好奇的问:“前辈有什么发现?”
忘尘左右看看,颇为古怪的问:“你们没发现这家酒楼连一尊神像都没供奉?”
“嗯?”二人听了左顾右盼,果然发现这家酒楼之中一个神祗都没有,着实奇怪,按理来说酒楼老板深信辟邪之礼,应该供奉神像才对,管钱、管生意的财神爷、灶王爷,避除邪祟的关武大帝等等,怎么一个都没有?忘尘到底是前辈,一眼就窥出其中奥妙,三人苦思良久也不得其要领,不禁想到这真是怪异极了。
三人正在商量,此时小二又过来了,原来是上菜,点的都是素食,只有一盘卤牛肉是给楚寻语和忘尘的,楚寻语随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感觉味道不同,卤水牛肉做的像红烧的,不禁奇道:“小二,你家的卤水牛肉做的不怎么样啊,卤水做的像红烧。”
小二一边摆盘子一边尴尬的笑笑:“客观,咱们这里做牛肉确实不擅长,因为咱们店里最擅长的是‘红烧蛇块’。”
说完,对着别人的桌子一怒嘴,三人回头看去,发现果不其然,每桌都有蛇块,楚寻语不禁笑道:“闹了半天原来你们家的招牌菜是做蛇,这倒是我们不得要领了,也罢,回头我们先住下,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尝尝看。”
“好嘞,你先用着,有事叫我。”小二摆好东西吆喝一声回去了。
三人坐在那里一边吃喝一边聊天,恰好旁边商在闲聊,说来也巧,他们谈的竟然是这家朝阳阁的老板,夸他生意做的如何如何了得,从他们的言论中,不禁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内容。
这家酒楼的老板姓穆,确实是个手眼通天的大货商,在边关之地经营良久,生意包括茶叶、丝绸、酒楼、以及皮毛,三十多年的经营已经小有规模,他们家是家族式的买卖,家里人几乎都扑在这上面,他们家现在在本地已经小有名气了,生意上的朋友遍布大江南北,听说连王都应天都有他们家的货号在那里,端得厉害。
谈论穆家的这几个人也是出关的客商,根据他们描述,穆老板一般住在西宁州打理生意,这段日子,穆老板正好携家眷回东峡镇老家述祖,这几个人商量着找找关系门路去和穆老板套套近乎,也许能讨笔富贵。
听的楚寻语三人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得不感叹这位穆老板精通商贾之术,竟然在乱世中都能生存下来,须知有多少富贾巨商都在两朝战争时期落了个倾家荡产,真是世道无常,变化万千。
当晚楚寻语三人就在这朝阳阁住下了,一夜无话。
可是第二天黎明之际,忽然楼下一片吵杂,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慕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大呼一声:“我就知道!”说完,随手披上衣服就率先夺门出去看热闹了,让楚寻语一阵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这小子就盼着这一天呢。
忘尘和楚寻语也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出的大堂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大堂中有不少官差衙役在找人盘问,慕缘就在人群之中伸头伸脑的窥视,极大的满足了他看热闹的心情。
楚寻语挤了过去,便问怎么回事,慕缘早下来一会,早就将事情探得明白,于是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出来,原来今日一大早,在东峡镇后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是本地的一个泼皮,被赶早上山的猎户发现了,所以报了官,这不,官府从西宁州派了差役来询问呢。
楚寻语好奇的问:“有没有说是怎么死的?”
“这倒没说。”慕缘摇摇头。
结果不想前面有个看热闹的伙计回头满不在乎的插话回答楚寻语:“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听衙门里的朋友说,是被猛兽袭击撕咬而死的,大半夜的往山里跑,被野兽叼了去也实属活该,无甚稀奇。”
“大半夜往山里跑?”楚寻语一愣,随即又问,“你们这后山里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吗?为何大半夜的往山里跑?”
“这谁知道。”伙计幸灾乐祸的说,“那泼皮本来就是个无赖,索性死了也好,免得平日里无事生非。”
“他名声有这么差?”慕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