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地下世界里,楚寻语和柳珏被深埋其中难以出头,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些端倪挖出坑道找到了一个石壁建成的屋子,结果进去不到片刻,这诡异的屋子竟然完好如初,自行封住了出口,反而将楚寻语二人给困在其中了,这着实让人恼怒不已。
一片黑暗之中,楚寻语吹亮火折,柳珏用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楚寻语的胳膊,不知该怎么办,楚寻语赶紧安慰她几句,其中自己心中也十分茫然,因为以前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不露,硬生生的在自己眼皮底下封住了出口和坑道,这么大的神通手段自己居然毫无察觉,显然不对,其中必有文章。
不过楚寻语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实在不行就退出去,目前状况枉自硬拼不是上策,于是告诉柳珏:“妹妹你莫要担心,想来也无甚可怕,索性哥哥发发蛮力,我们在挖出去便是,能进来咱们就能出去,如何能让一间几千年前沉睡的屋子吓破胆?”
柳珏乖巧的点点头,道:“师兄要不然我们且休息下,我们刚挖进来不久,我看你带伤之躯气喘吁吁,想这挖出去的距离和我们进来时都是一样不短的,所以还是休息片刻我们在动手吧。”
楚寻语点点头,好在这里不缺材料,满屋都是腐朽的木料,于是拿些散落的竹简等缠上布条,又重新点亮了火把,让屋子里恢复了光照。看见柳珏吓的面如土色的表情,楚寻语心有不忍,于是说道:“妹妹我看你过于疲劳,且稍微睡一会吧,休息休息。”
“不。”柳珏直摇头,“我不敢。”
“怕什么。”楚寻语笑道,“你我且都休息好,在一鼓作气挖出去,出去咱们再找别的出路离开这里。”
“我就是怕一觉睡醒看不见师兄你了。”柳珏小声的嘀咕道。
“呵呵,这有何难,我持剑横刀就在这里守着你便是,你放心大胆的睡,若是有妖怪前来,看师兄斩它十八段又何妨。”
“不。”柳珏摇摇头,用手摁了摁那张木床,“师兄你也莫要在争了,这屋子里的家具还算结实,你休息吧,你体力消耗比我大。”
二人一推一让,最后还是楚寻语躺下休息了,楚寻语来到近前,发现这是一张酸梨木包铜的四角床,边角包裹的铜角早已锈涩不堪,上面原本应该铺盖的被褥等也已腐烂,用手一碰床都能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但做工还算考究,只可惜禁不住岁月侵蚀,大概擦了一把上面的灰尘,楚寻语拂袖而坐,坐在床边的瞬间不禁寻思起来,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可用的明确记载,那为什么自己不把自己比作当年的主人,在这屋子里生活的一举一动都模仿出来,也许能看出端倪来?
想到这里,楚寻语静下心来,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用眼睛静静的看周屋子里的状况,想要看出蛛丝马迹,柳珏将火把插在床头,床头原本有个灯座,奈何年代久远,灯油、灯捻皆不能用,转身发现楚寻语没有卧下,不禁笑问:“师兄你还在等什么?莫非等着我给你更衣脱靴?”
“嘘——”楚寻语一抬手打断了柳珏,示意不要打扰自己,继续努力找回当年主人的感觉。
楚寻语慢慢抬起双腿放在床板上,将身子转了过来,发现床板上擦去灰尘以后有一大片痕迹颜色不对,这是因为人长年累月的睡在上面体表的汗渍和污垢渗进木板以后留下的,楚寻语大喜过望,终于找到了线索,于是努力的将身体挪动和床上人形痕迹相互契合,想象着自己就是主人,睡在这里所思所想为何。
从这痕迹来看,身形似乎比自己矮那么一点,当然,仅仅是矮一点而已,而且痕迹最深的地方不是睡着的,而是靠在后面床架上的,因为床架上也有一片被后背靠出的汗渍痕迹,楚寻语靠在床架上,目光直视前方是光秃秃的墙壁,什么都没有,不禁暗自古怪他在看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此人是在低头看书或者什么的,楚寻语转头看看头部位置的床架痕迹,出身于药王府的他对于身体结构最为了解不过,经过仔细看来,发现蹊跷之处,根据人体头部骨骼特征来看,此人不是看向正前方看的,而是往右边转,楚寻语一模一样的坐在原地,慢慢将头向右边转去,从远处看,赫然发现那个方向的墙壁上有一块长长的四方形痕迹,颜色比周围都要稍微浅一点,一般看是看不出来的,只有靠在自己这个角度迎着火光才能发现,但是在短暂的欣喜之后,楚寻语心里又立刻一沉,因为墙壁上这个痕迹上下两端还有微微朝左右方向突起,这种痕迹自己也很清楚不过,书房里到处都是,那是挂画留下的。
左右看了半晌皆是无果,楚寻语只好悻悻的躺下,将两把长剑放在手边,心中一直在暗自寻思,为什么这个主人如此古怪,深挖蜀地几万丈就为了建个诡异的屋子来看墙壁上的一幅画?那幅画画的是什么?能让主人在这里如痴如醉而又心甘情愿的被埋在地下千万年?天书?功法秘籍?平生挚爱?还是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主人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离开了,又或者飞升了,但是他也带走了墙壁上那幅画,如果不带走楚寻语必然能揣摩出这诡异的屋子是怎么回事的,奈何现在看不见,什么线索都断了。
火把上的火光慢慢颤动,楚寻语躺在床上正好能看见,盯着火光视线越来越迷糊,最后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