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语回到房中,一边给慕缘换药一边和忘尘二人说了在药阁的事情,听得二人唏嘘不已,没想到还能遇上这么一段故事,不过对于楚寻语最后遇见那个人影忘尘倒是很在意,问道:“如果是有什么魔道中人潜入进来了呢?”
“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慕缘躺在床上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一个魔道跑到蜀山里来那就是茅厕里面打灯笼,简直就是是找死啊,更何况是一个受了伤的魔道,那就更是寿星吃毒药,嫌命长了。”
“嗯。”楚寻语点点头,“八戒的话虽然粗俗,但是还是有道理的。”
“什么?”慕缘闻之大怒,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粗俗?”
楚寻语懒得理他,继续说自己的:“我估计应该不是魔道中人,有可能是蜀山自己的弟子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又不好向师门禀告才暗地里疗伤的,我们还是不要管那么多事了,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嗯,好吧。”忘尘点点头,“我正要告诉你,你在取药的时候我蜀山的一位老朋友正好有空,是蜀山的一位长老,我们去见见他,也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楚寻语欣然答应,和忘尘起身就要出门,慕缘在床上嚷道:“别啊,等我好了一起去,把我一个人丢下太无聊了。”
楚寻语拿出默崖大师的那串佛珠丢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无聊你就念念经文,温习下功课,这一路上都没看见你温习课业,回头惠昙大师知道了非得说我们不可。”说完二人就关门而去了。
气的慕缘一阵白眼,无聊的拿起佛珠,看见佛珠上刻着《六祖坛经》,百无聊奈的念诵起来,不知不觉间一阵迷糊,似是睡着了,朦胧之中,慕缘忽然看见自己站在一片金色大殿之中,大殿里内金碧辉煌,供奉着一座身高数百丈的释迦牟尼的佛像,身边护法八部天龙环绕,香火旺盛,慕缘站在佛像前内心好生撼动,忽然感觉自己如此渺小,如同佛祖脚下一粒沙子。
慕缘很是费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这个场景,难道是因为默崖大师的佛珠缘故?那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见这种场面,有什么深意吗?慕缘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看见香案上刻有梵文,慕缘细细读来,只感觉头昏脑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悟不出什么来,只感觉胸口堵得慌,呼吸急促,要找个出口赶紧逃离这里,于是快步走到佛像后方,发现有出口,进去以后是一片花园,鸟语花香,中有一池清水,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让人心旷神怡,方才胸口的淤塞之感一扫而空,慕缘感觉这和刚才那座大殿形成了鲜明对比,很有佛家常言的“金沙铺地,清净庄严”的感觉,而后抬头望天,天空忽然入夜,群星闪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慕缘郁闷的自语道:“奇了怪了,我可不是道家修士,不会夜观天象、卜算占卦的。”
遂而低头看水,水池此时变得浑浊不堪,一条锦绣鲤鱼想要挣扎着跃出水面呼吸空气,可是又怕用力过度跳跃上岸脱离水面,水面变得越来越浑浊,鱼儿左右为难,不呼吸是死,跃上岸也是死,好个进退两难,苦煞人也,慕缘心善,不忍旁观,本能的伸手想要捞它,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捞出来以后放它去哪?自己也好生为难,一时间踌躇起来,满地乱走,下一刻,自己一个呵欠,从床上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急的满头是汗,不知道自己所梦到底是什么意思,那香案上的梵文写的是什么自己也记不起来了,这下让慕缘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在蜀山的西南方,一片群山之中发生了另一幕景象。
山坳中一片空地,满是大坑和断树,其中站有两人,明显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激斗,一个是身着蜀山道袍中年人半跪在那里,满身鲜血,右手虽然持剑,但是无力的垂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肩,额头上顺流而下的鲜血模糊了双眼直接流入嘴中,双眼不甘的望着对面那人,艰难的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活着……”
对面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带着黑色花纹面具的男人,看不清面容,身材魁梧,短发,尽皆花白,黑袍罩身,双手带有皮手套,手指互相交错,托着下巴,不知修为如何,用着极为沙哑的声音淡淡说道:“我也没想到,可是我还真的活了下来,元浪,这些年你的剑艺荒废的厉害,没想到今日的你居然退步到这番田地,好生让我失望,看来蜀山自王路冉以后,就再无有实力的剑者了。”
原来白袍的受伤修士竟然就是蜀山的戒律长老“元浪”,修为分神期,是元锋掌门当年的六师弟,今日尽然败到如此田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元浪冷笑一声,反问:“你是怎么了?怎么戴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具?”
“这还不是多谢你们吗?”面具男子丝毫没有被激怒,“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哦?怕丢人了?”元浪讽刺道,“那你当年为何做那样的事情?”
“带着怨念的伤总是很难好的,更何况我没做过那样的事情。”面具男子口气冷了几分,“是你们蜀山这些所谓的正道人物狼狈为奸背地里苟合一气,串通了坑害于我,今日我能活着来到你们面前,势必要和你们这些‘元’子辈的人物好好清算当年的事情。”
“大丈夫敢作敢当。”元浪怒斥,“好歹你也是剑者,是条汉子,昔日你暗行苟且之事,被当场捉了个现形,弃剑伏诛还算是知耻,今日居然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