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神州大地上开宗立派数万年之久的名门蜀山派遭到了历史上罕见的袭击,这是千百年未遇的奇事,更是严重挑衅的举动,蜀山上下都为之震惊,也为之恼怒,一时间上上下下全都紧急动员起来,要展开反攻,夺回失去的山头,此时楚寻语正好看见元扬带着一帮蜀山弟子匆匆走过,他正在布置人马下山救援,楚寻语不由分说推开阻拦自己的蜀山弟子直接赶了过去,高声叫道:“不可,万万不可救援!”
元扬大怒:“尔等村野之人知道什么厉害关系?敢管我蜀山事情?左右,给我押回去!”
“不可啊。”楚寻语焦急万分,身后弟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楚寻语痛心疾首的说道,“前辈莫要中计,不救我等尚有生机,若是轻易出兵,皆是死无葬身之地矣。”
“你……”元扬正要动怒,结果后面元锋掌门带人走过,听闻此言不由的停下脚步。
元锋严肃的问道:“这位小友有何高见?”
楚寻语认真的回答:“蜀道自古地势险要,通行艰难,自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北出汉中鼎定天下以来,这里就一直是易守难攻之势,就算我等修真者也需仰仗天时、地利、人和才可洞悉胜势、来历、数量、实力皆是不明,冒然出兵,极有可能被伏击,所以不可轻易出动,放弃目前固守的唯一有利情况。”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师兄弟战死在不远处?”元扬火冒三丈,“死便死,怕甚!我巴蜀男儿历来不畏任何艰险,莫说敌人有千军万马,就算魔罗亲临,我等也死而无憾!”
“师弟且慢!”元锋老道示意元扬稍安勿躁,“不要逞匹夫之勇,我观此小友谈吐深得兵法之道,也许真有高见,听完不迟。”
楚寻语挣脱开左右蜀山弟子,整了整衣冠又道:“独山居中,左右环北五峰,皆有烽火台以预警,一台起烟,座座皆燃,可是细细看来,唯有南面起火,其他则一片死寂,甚至可以说是安静的不同寻常了,如此看来说明其他四峰早已在无声无息之间沦陷,由此可知,敌人实力之强,准备之充分,试问如此强大的敌人又如何会久攻南面不下?独独留下一座烽火台起火给我们报警?”
“你的意思是说……”元毅低头略微一沉吟,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隘,恍然大悟的说道,“他们是故意没有完全夺下南面山头,让我们发兵救援,诱我我们下山伏击?”
“不错!”楚寻语点点头,“蜀道之难、之险我们都清楚无比,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优势,同时对于敌人来说也是优势,他们飞在空中容易变成活靶子,要是从地面主动上山强攻又损失惨重,而隐藏在山川树林之间可以做完美的伏击,不用正面硬碰造成大量伤亡,只待我们下山救援,便从事先策划好的方位忽然出击夹击我们,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此言有理。”元锋他们纷纷点头,元毅好奇的问道,“小友竟然如此洞悉兵法之道?敢问是何出身?”
“不敢,荒野草莽出身,曾经参加过两朝战争,所以略懂兵机。”楚寻语谦虚的回答。
“那我们就在这里看着自己的手足同胞阵亡?”元扬不满的嚷道。
“非也。”楚寻语摇摇手,“我们不出手还好,敌人还要留住西面山峰的蜀山弟子作困兽犹斗之状诱我们上钩,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我们冒然下山被伏击了,那南山就一点作用都没了,势必被一举全歼。”
顿了顿,楚寻语继续说,“眼下已经半夜,夜晚视线不清,寒气大甚,藏兵于山坳之间极易,而敌人连攻连克又锐气正盛,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我们皆处于下风,不可妄动,唯有收紧关隘,固守待变以为上策,先找那背弓箭男子问清楚先前敌人位置,然后待明日拂晓,日出天明之时,我们派一小队人马下山打探情况方可出兵,届时天色已明,我们可以方便知晓周围动静,又能利用我们熟悉的蜀地山脉掩护自身,同时收拢残兵,联系被困的同胞里应外合,方可一举克敌,这才是善用天时、地利、人和之举。”
“有道理。”元锋老道点点头。
“有什么道理?!”元扬牛眼一瞪,对元锋道,“哥哥不要给他骗了,这小子张口兵法,闭口计谋,摆明是事先安排好混入我蜀山做细作的,我看他如此了然对手,八成就是魔道余孽。”
“在下万万不是。”楚寻语真切的说道,“晚辈曾跟随孙濛罄将军出入死亡谷,辅助其指挥人马,不信给找兵家的人打听一二。”
“哦?”众人听了一愣,元锋笑道,“我听吞火回来说过,说有个什么死了又活的小子就是你吧?”
“惭愧、惭愧。”楚寻语尴尬的笑笑。
“我说怎么听你名字熟悉呢,原来是和吞火以及追电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啊。”元锋欣慰的点点头,对众人缓缓说道,“能在那样的环境中挺身而出和我们蜀山人同生共死,这样的人品是不会错的,我想我们可以放心,适才听小友所云十分契合兵法,我们不可因为敌人来袭就乱了方寸,传我话下去,加派八个巡哨人手,上下出入一律禁止,遇敌则击而不追,不可轻易中计,待探明情况以后我们在做定夺。”
“遵掌门法旨。”众蜀山弟子纷纷施礼领命。
说完蜀山众人纷纷散去张罗固守的事宜,楚寻语几人回到屋中,隔着窗子遥望南方山头火光大盛的厮杀场面,公孙燕和高威也一起进来了,她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