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山和劫源门日益临近决战之时,夜晚的山峰上,萧瑟的晚风中,元锋做出了一个十分痛心又非常大胆的决定,他掏出了一块造型奇特的玉珏递给楚寻语,平静的问道:“孩子,我可以信任你吗?”
楚寻语看了看这块不起眼的玉珏,毅然决然的点点头:“我保证。”
元锋也点点头:“这块玉珏,是启动封尘阁大门的,同样,它也可以毁掉封尘阁,本来还有一块在元浪手中,他毕竟就是掌管这里的,但是元浪师弟身陨了,估计那块玉珏也落到了劫源门手中,这就预示着他们已经掌握了封尘阁大门的钥匙,要进去已经不是天方夜谭了,这个时候,我把它交给你,答应我,如果最后的决战我们没有顶住,你要打开封尘阁大门,进去以后,右边不远处的墙壁上就有一个又小又灰暗的法阵,你要毫不犹豫的启动它。”
“启动它干什么?”楚寻语心中顿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元锋淡淡回答:“那是烟罗大阵的最后屏障,将会彻底释放被封印在地底的‘地火’,届时将会焚毁一切,天源道人绝对不能放出去,里面封印的那些邪魔外道的东西也绝对不能落入他们手中,所以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我们蜀山顶不住了,你要打开烟罗大阵,彻底将这独山和周围五峰之内的方圆五百里全部烧毁,玉石俱焚,一个不留。”
“什么?”楚寻语大吃一惊。
“你不用担心。”元锋转头看着山下,“火会从南面烧起,一旦火起必然局面混乱,此时北面会有一个缺口,大约有一炷香时间,你可以带着忘尘和慕缘离开,离开飞下山,然后潜入地底,能潜多深就多深,还有生机的。”
“等等。”楚寻语叫道,“掌门,你们不走?你们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们?”元锋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寻语,“我们去哪里?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我蜀山只有断头弟子,不会有逃跑弟子,也不能有逃跑弟子。”
楚寻语惊愕的摇摇头,看着元锋手里的玉珏半晌没有回话,他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情,自己要放火烧死蜀山所有“元”字号长老?还要烧死高威和公孙燕?还要烧死数以千计的生命?自己可以杀人,那自己杀过的不是敌人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并不代表自己是侩子手,要屠杀这么多生命,这和单纯的斩杀对手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了。
“怎么?不答应?”元锋暂时将手收了回来,“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只有你做最合适,因为你不是蜀山人,你可以下这个狠心,如果让我们自己人来做估计更下不了手,完全不能接受我们自家人杀自家人,你一个外来人,不必有这么多思想包袱,我以蜀山掌门的身份同意了,你可以这么做。”
楚寻语还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我……”
“答应我吧。”元锋认真的盯着楚寻语,“这既是一个长者,又是一个垂死老朽的最后请求,你难道还不答应吗?你只有疼下这个狠心,才是保全我们蜀山万年基业的最好选择,帮帮我。”
“那我该怎么和蜀山仙境中的人说?”楚寻语茫然的问。
“这有何难,你如实的说就是了。”元锋爽朗的笑了起来,仿佛脸上多年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告诉他们,我们死的很壮烈。”
楚寻语默然的点点头,元锋道:“伸出手来。”
楚寻语慢慢将手伸了过去,元锋放下玉珏故作轻松的说道:“那么,下面我们来说说具体如何操控它。”
夜晚的风,慢慢吹过,楚寻语的心,也一同充满了苍凉感……
第二天一大早,楚寻语他们还是照例聚集在一起商议决战大事,元锋询问楚寻语劫源门大约在何时会发动进攻,楚寻语似乎还没有完全摆脱心中沉重的负担,有些心不在焉,在元锋一再的暗示下,这才强打精神,开口说道:“为战者,需得天时地利人和,首先要考虑天时,这几天夜观天象,后日就有一场大雨将至,蜀山阵法属火,遇水则不利,如果我是劫源门,就一定会选在阵法攻势最弱的雨天发动进攻,占尽天时之利。”楚寻语分析的完全没错,劫源门是精于算计的老手,他们也确实查看天色发现了第三日会有一场滂沱大雨到来,就在那时展开最后的总攻。
“下面是地利。”楚寻语继续说,“独山上下共有八个岗哨,其中风灵哨和入天哨是最为紧要的隘口,但是我们人手严重不足,如果分兵把守,则容易被消磨殆尽,他们最后的总攻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出一条血路,哪怕是从空中,所以我们不能指望全都守住,必须要放弃掉不必要的岗哨,把最前沿的战线放在入天哨上,而后就是迎天哨、聚天哨以及独山顶的封尘阁,我们要寸土、寸地不让的进行反复拉锯,针尖上的血战,直至最后获取胜利。”楚寻语又料对了,劫源门确实打算第一轮突击就夺取风灵哨和入天哨,不过楚寻语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既没有从蜀道上也没有从天空中,而是另一条“道路”来了,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暂且不提。
“最后是人和。”楚寻语左右看看,“这一点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有四个字,‘血战到底’。”
等楚寻语说完以后,经过反复商讨他的策略得到了认同,这一次所有能动的蜀山弟子全部参战,无分男女老幼,元锋派遣元飞、元西、元清三人率领两百弟子死守入天哨,迎天哨由元殇镇守,聚天哨则是派遣了元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