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源门的段姬和锦绣怪客来到了独山顶上见到了蜀山众人,段姬意欲展开一场舌辩来让让双方罢却刀兵,元锋因挨不过名门大派的面子,所以让段姬开口发言,段姬立足于中央,整衣冠而开口问:“诸位前辈,敢问蜀山人在江湖上立足多年以来,是以德服人还是以狠压人?”
“当然是以德服人了。”元清在一旁冷笑连连作答。
“以德服人?”段姬笑着反问,“那就是说蜀山都是仁义之辈咯?”
“自然是。”
“那好,我在问一句。”段姬又问,“圣人有云,君子之道者有三,乃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也,蜀山既然以仁德自诩,想必也符合圣人所言,是君子剑,仁德心了?”
“当然。”元西在一旁不假思索的回答,但是元锋的脸色却微微变化了一些。
楚寻语此时在一旁也暗暗着急,段姬这番话源自于儒家的《论语》,强调君子的标准,看似褒扬蜀山,其实这是一种“舌套“,她用心险恶,在诱惑生性耿直的蜀山人自我标榜为不行苟且之事的道德君子,而后揭穿当年天源道人被扣押在蜀山的真相。不过楚寻语对此尚有疑问,她就算揭穿又如何?一来是她没有明证,要是有早就告到昆仑去了;二来纵然有证据证实了天源道人的下落又怎样?本来就是天源道人偷学蜀山剑法的这种劣行失德在先,说破大天理也在蜀山人手里,不仅不会离间蜀山内部,还会让蜀山人众志成城才对,难道还有什么楚寻语没猜到的缘由?着实想不通。
“君子也,博文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之也。”段姬又引用了《礼记》中的典故,“又请问,蜀山门中律法中可有约束道德之言否?”
“自然有。”
“请赐教。”
每个门派中都有自己的典规章程,蜀山作为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其门规更是严不可犯,这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虽然不知道段姬此言何意,但元清出于长辈面子,又是执掌蜀山门规的长老只好如实作答:“我蜀山门规共有十二章,其中又有一百多条小则,百行以德为先,所以自白眉道人创立蜀山以来,道德典范就是第一章,分三篇共五十条,三篇主讲门中授徒之德、为人处世之德以及门派交约之德。”
“大意为:门中授徒,皆是同胞骨肉兄弟,妄语、流言、诽谤等为犯戒,手足者,须得相亲相爱,有教无类,团结一致,精于课业;为人处世则是立身之根本,明忠奸、识大体,守正道、不交恶;门派交约是告诫我等蜀山后辈,江湖门派众多,与忠厚、行善之派交好、绝奸恶阴险、荼毒百姓之派于门外,如此云云。”
“好!”段姬赞了一句,而后说,“那请问在座的各位‘元’字号前辈,我闻你们十二人情同生死、义薄云天,能媲桃园结义三英杰,敢问水泊梁山一百八,作为蜀山最高领袖的十二人,那么有什么大事、要事是不是应该相互商议、相互通气才能决断?”
“那是。”元飞自豪的回答,“我们虽非一母所生,但是自入我蜀山山门以来,就形同一体,亲密无间,为发扬蜀山基业而努力不怠。”
“哦?”段姬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乖戾,肃杀之气露出,“前辈之言,晚辈不敢苟同。”
“何出此言?”
段姬扫视周围一眼:“在晚辈我看来,贵派十二位前辈虽然名震江湖,但是却貌合神离,彼此排斥,出小人、行下作、藏污垢、掩丑迹,断先祖之德其后,绝自路于后世之前,如久病毒疮,污脓盖于亮肤之下罢了。”
“大胆!”元清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尔等魔道小辈信口雌黄,虽是来使,不宜斩之,但似这般口出妄言,污蔑我辈,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必叫尔等有来无回。”
段姬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是不紧不慢的问道:“元清前辈执掌蜀山律法,听闻素来以执法严明著称,那么我今日若是拿出蜀山某些人藏污纳垢、行为下作的证据来,前辈该怎么办?”
元清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若是拿的出来,老朽自当按门规处置。”
“只怕前辈不敢,我所说之人位高权重,估计您会顾及其中一二,从而徇私舞弊,暗中包庇。”
“一派胡言!”元清大怒,“我蜀山门规公正无私,上至掌门、长老,下至门房、杂役,一体公允,一视同仁,焉敢因一己之私而废门中清规?”
“那就好!”段姬笑吟吟的点头应声,“今日晚辈只求前辈这句话就行,要当中揭露一些前尘丑事,到时还望前辈能够实现刚才所言,秉公办理。”
“好!”元清一拍桌子,“老夫身为执掌蜀山刑律长老,愿意听你一言,倘若你拿不出证据来,就治你一个诬陷我蜀山名节之罪,定将你千刀万剐!”
“一言为定,为伸张大义,我一介蝼蚁之命何足道哉。”段姬用手一指门外,“敢请众人作证。”
元清站起来拔腿就往门外去:“去就去,想我蜀山人光明磊落,真金何惧火来炼。”
“且慢”楚寻语大惊,连忙站起来阻止,段姬这是烟囱里面招小手,一步步把蜀山人往黑路上引啊,虽然不知道段姬要说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掌握着什么致命的秘密,要在外面几百号蜀山弟子面前揭老底,常言说的好,生死是小,失节事大。蜀山人现在本来就被杀的士气不振,在被说出点什么失去了名节,这可是当头一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