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顺着各村各寨而去,有噶同这个汉苗同行就方便了许多,但是楚寻语四人还是足足行走了十多天,山路过于崎岖,南疆茫茫十万大山真不是浪得虚名的,途中不断有猛兽毒虫的侵袭,好在楚寻语精通药理,倒也不算麻烦,噶同这一路上对于楚寻语三人的身份太好奇了,一直认为他们是神仙,总是在不停的打听这个打听那个,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慕缘才给他大概解释清楚。众人一路艰难跋涉,终于到达了阿叔所说的位置,从山崖上望过去,对面是一座险峰,山顶上竟然还有积雪,不愧是高原,慕缘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抬头看天,似乎距离天都更近了,气氛一片安宁,低头下望,一座小寨立足于山脚下,其中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小溪穿过其中,拿出石板来看,和上面图案描绘的一样,看来就是此地了。
“到了。”忘尘挥了挥石板。
慕缘在一旁接过来,摸着上面的古苗文叹息道:“真想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可是这年头没人认识它。”
“下去吧。”楚寻语一抖马匹的缰绳。
“没想到滇马竟然善走山路。”慕缘跟在后面拍了拍自己那匹马的脖子,“矮小的和骡子一样,但是耐力却出乎意料。”
众人带着货物花了两个多时辰才下山来到寨门口,一如既往的是噶同上前搭话,用苗语说清楚之后检查下货物就放行了,众人进来,发现这是个很破旧也很古老的村落,但是感觉很淳朴,满地都是孩童乱跑,后山上还有许多梯田,年轻人在那里劳作,不过多久,就有一个长者被簇拥而来,和噶同说了几句,翻成汉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这个寨子虽然是传统的苗寨,但是有噶同带来了汉人商人也是十分欢迎的,眼下这个寨子里百姓最缺的就是绸缎,希望能得到满足。
此话一出,三人连忙把所有的绸缎都拿了出来摆在面前给大家交换,好家伙,楚寻语看见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人出来抱着东西换,看来这寨子里平时没什么商人来,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楚寻语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连忙大声在场告知众人,自己一行人除了药材以外,最为重要的就是收古董,希望大家能拿些出来。噶同翻苗语的时候不明白“古董”是什么,慕缘连忙解释起来:“就是些有年头的东西,老的、旧的、很多年传下来的东西。”
噶同这才明了的点点头,用苗语说了一遍,大伙互相看看,似乎有些半信半疑,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楚寻语一转身像变戏法一般从箩筐里拿出一匹江南的丝绸叫道:“诸位上眼,正宗江南苏杭丝绸,绣工、用料皆是上品,有愿意要的就拿老东西来换。”
此物一出,顿时寨子里的女人一片哗然,都看出其物不凡,纷纷催促家里男人去翻箱倒柜找什么“古董”,不一会,就看见成群结队的人抬着各色各样的东西浩浩荡荡的出来,什么破镜子、旧水壶甚至连破犁头都抬来了,慕缘哭笑不得的对楚寻语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也算古董?”
“没办法,一件一件的挑。”楚寻语挽起袖口皱眉回答,“但凡是有像古苗文或者那石板花纹的东西都挑出来。”
三人一一过目乡民们手里的破烂,别说,还真有收获,一共就两块,也是巴掌大小的破石板,上面的纹路确实和原先的那块差不多,楚寻语连忙让噶同打听出处,但是得到的答案都很失望,几乎没人记得起这东西是在哪里捡来的,好在楚寻语还算信守承诺,给了他们两匹丝绸,哄的婆娘们眉开眼笑的回去了,谁知不想,这番行为引得一个黑脸汉子十分不满,拉着自家婆娘对噶同用苗语说了一通,还对楚寻语三人指指点点,慕缘好奇的问:“他们说什么?”
“他们不服气。”噶同告诉慕缘,“他婆娘说这东西他们家也有,只不过是木头做的,而且太大,不好搬不出来,问你们要不要?”
“嗯?”一席话引得楚寻语赶紧过去,拿起两大段丝绸就道:“告诉他们,若是愿意换,我愿意给个相当丰厚的回报。”
噶同连忙告诉他们夫妇,婆娘乐的拉着黑脸汉子就对楚寻语三人指指点点的要走,黑脸大汉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也熬不住婆娘的死缠烂打,只好挥挥手,示意楚寻语三人一起来。
众人跟着黑脸大汉一起前往一起到了他家,是个二层小楼,看样子有年头了,但是黑脸大汉却没有进去,而是绕到小楼的后面,墙根下还有一座小屋,里面放了一些柴火杂物等,用手指了指,慕缘奇怪的问:“你是说这堆破烂?”
通过噶同黑脸大汉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原来他婆娘所说的不是里面这些杂物,而是这座小屋的右面墙壁,是一块整片的厚实大木板,楚寻语走近看这才发现墙壁上竟然刻满了图案,不过年代已久,上面满是灰尘,看不清是什么,忘尘赶紧找黑脸大汉要了一块抹布,和慕缘一起搬开杂物擦干净再看。
这回画面上描绘的东西迥然不同,可不是原先楚寻语手里那块石板上什么高山流水有房屋的画面了,而是一副极为怪异的情景,有一个蛇身人首的怪物,身体和蟒蛇一般盘绕在地,头颅似乎是个老妇,满脸皱纹,尤为特别的是她竟然在用细长的舌头舔一扇门,这是何解?周围有好些古苗文记载,但是没人看的懂,慕缘问楚寻语:“野郎中,这画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要进去先得去山里找到门?然后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