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缘伸手在屋子里摸了半晌,结果得出个被人舔了一下的结论,楚寻语和忘尘皆是吃惊不已,此地已经近千年未曾有人来过,怎么会有活人在此?而且……而且还会伸舌头来舔?慕缘在身上擦了擦,厌恶的说道:“好恶心。”
楚寻语挤过来伸头对着窟窿看了看,自然是什么都瞧不出,对忘尘使了个眼色,然后拿出长剑一下一下凿着屋顶,希望能开个大洞,最起码能让人进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会在这种地方活着,慕缘把手指头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悻悻的说:“还好没什么恶心的味道。”
不出一会儿,房顶被楚寻语开出个差不多大小的洞口,深吸一口气,楚寻语跳了进去,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深邃,是正常屋子的高度,落地之后楚寻语本能的警戒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才打呼哨,唤他们二人都下来,随即点亮火折,这才看清楚,原来屋顶之上全都是刚才藤萝躯干上长满那种土色人头,慕缘诧异的问道:“这东西不是石头雕的吗?怎么这里也有?难道就是它刚才伸舌头舔了我?”
楚寻语也不清楚,按理来说这东西应该是个死物,别看长的像个骷髅,但怎么可能会有条肉舌来舔人?在看周围,不经倒吸一口凉气,忘尘感慨万分:“这里的头领生活过的不错。”
原来三人此时站立的地方应该是正堂,宽敞大方,有桌有案,摆放井井有条,连桌子上的茶杯都错落有致,只不过年代久远,蒙尘太深,可是不难看出当年这里的景色是何等的雅致,地面是大理石,墙壁是银杏木,雕花刻的是白鹤延年,枯萎的盆栽摆出个三阳开泰的讲究,唯一煞风景的是,墙壁上也有很多那种土色人头,给典雅的环境中添加了几分不搭调的感觉。
慕缘低头看着地上的一个个腐烂的坐垫诧异的问:“战国时期我记得好像没现在的椅子,都是坐个草垫子。”
“那要看是谁。”楚寻语走到桌边看着上面的茶杯,“百姓垫草而坐,达官贵人则是用棉或者麻,包的是锦,这里沏茶的杯子全是青铜的,那个年代不用瓷器,中原是木制,看来南疆那时的青铜工艺已经很发达了,此处的头领住的倒也滋润。”
“我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慕缘用手指着墙壁上的土色骷髅好奇的问,脸上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我可以掰下来看看吗?”
“别。”楚寻语连忙否认,“这一路上你还嫌盅师给我们找的麻烦不够多?这东西一看就知道古怪的很,别添乱子了。”
“去别的房间看看。”忘尘提议,这正堂有三门,随便挑了左侧一扇进去看看,门上挂的帘子早已腐坏,三人拿着火折大大方方的走入,发现此处应该是个卧室,其中有一张卧榻,忘尘古怪的问道:“这里的摆设……像不像汉人的?不像是南疆的。”
“说明这里的头领是个汉人呗。”慕缘大大咧咧的回答,“肯定是当年陪同庄蹻来南疆的亲信居住的,因为这里事关重大,庄蹻不放心交给别人,必然派自己信得过的人。”
“汉人?”楚寻语闻言一怔,和慕的说道:“书房!”
慕缘所言极是,这里进行的事情是很隐秘的,庄蹻不会指派信不过的南疆盅师来统领,必然是派了当年跟随自己来南疆打天下的汉人亲信,昔日他带着楚国的那支军队都是由汉人组成,挑几个忠心不二的手下很容易,那么是汉人就必然有书房一类的存在,就会有汉字,不管是篆书还是隶书,都能看的懂,留下个只言片语就行,古滇国的秘密就一目了然了。
三人赶紧出去再看,中间那个屋子进去之后果然就是书房,架子摆放的很整齐,上面全是竹简和绢帛,可惜都腐烂的难以辨认,只有墙壁上几幅石板似乎还有些文字,慕缘懊恼的说:“时间太长,竹简和绢帛都烂的不成样了。”
楚寻语用袖子一边擦墙壁上的石板一边无奈的应声:“那时候南疆很落后,凡是重要的信息全部是凿石而记,想必我们汉人的竹简和绢帛就更容易保存,但是希望不要和外面的一样全都是古苗文,那就讨厌了。”
擦干净之后终于让三人的南疆之行有了突破性进展,一共三块石板,一小两大,其中第一块小的全是大篆,剩下两块大的是用大篆和古苗文混杂书写而成,这一点很有意思,按理来说正常书写怎么会用不同的文字?但是看清楚大篆的内容之后便豁然开朗了,这些文字不仅介绍了这个地牢,而且还揭开了当年古滇国神秘面纱的一角,实在是出人意料。
第一块石板应该是庄蹻下诏的圣旨,或者说是册封文书也行,因为文字雕刻整齐,落款押的是古滇国的玉玺,内容大意是册封了一个叫“芈俇”的人,给他一个叫什么“天恩将军”的官职,在某年某月某日,楚寻语算算时间,差不多是战国末期,此人率领七十余位盅师来到这座山头,庄蹻赋予他们将此处原住南疆子民奉旨征召为“天工”的权利,慕缘噗之以鼻,说白了就是奴隶,居然还谎称他们是被老天征召的苦工,称什么“天工”,庄蹻真是厚脸皮。芈俇和盅师们征召了苦力以后按照庄蹻的圣旨要在山中大兴土木,开凿山腹,寻找一个叫什么“盘瓠遗尸”的东西,然后就地而居,也就是让这些人找到之后就在这里居住,研究其中奥秘,而且责令速度要快,有了结果以后要第一时间呈报给皇帝,也就是庄蹻本人。
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