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者,二十日破壳,随风春渡,展翅南飞。“燕”字一拆四部,乃“廿、口、北、水”,取象征翅膀飞翔的“北”和南飞渡江的“水”,合二为一,那就是北水。
拆开头巾,慢慢将银钗放在桌上,一袭秀发垂落下来,北水恢复了本来的女儿相貌,这个面目清秀的女子,就是苗不燕,百中教的现任教主,数年前神秘失踪的那位,楚寻语三人自然大吃一惊,苗不燕悻悻的笑了笑,说道:“对不住三位,瞒了你们那么久。”
“我不管你是教主还是什么,你是不是想利用我们帮你父亲报仇?”楚寻语上前一步,沉稳的问。
“对,也不对。”苗不燕淡淡的回答,“说对了一半,根据我们彼此的交易,你们帮我除掉左右祭,然后拿到圣物,我们一去进去。”
“你进去有何贵干?”慕缘不屑的问,“混丢了教主的大位就指望在黄金城里得到强大的力量来重新称霸百中教?”
“我知道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苗不燕沉默了一会,伸出白皙的手臂,递给楚寻语,“你是郎中,可以检查我的身体。”
楚寻语对视了一下,然后坐下来道了一句:“得罪。”
将手指搭在苗不燕的脉搏上好一会,楚寻语皱紧了眉头,奇怪的自语:“怎么会这样?”
“看我。”苗不燕将外衣脱下,露出肩膀,除了楚寻语都赶紧转过头去。
楚寻语右眼一阵妖异的紫色光华浮现,紫月妖瞳睁开了,瞬间楚寻语惊愕的连话都说不出,一下站了起来,走到苗不燕面前,将她眼睛翻开看了看,又用指尖摁住了她的脑袋几处地方,在捏开嘴检查了半天,这才坐了回来,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这样?”
苗不燕穿上外衣,静静的回答:“只有进黄金城,才能夺回我的一切。”
“紫月妖瞳?”海丹诧异的问,“你是中原药王府的人?”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慕缘转过头连忙问。
“闻所未闻。”楚寻语告诉中人,自己行医一生,从未见过这般模样,方才紫月妖瞳看见的是苗不燕身体里有许多红色的细长虫不断的在体内游走,好似蚯蚓,皮肤下,内脏里,乃至脑髓中,到处都是这样红色的细长虫,甚至用指尖摁住皮肤都可以感觉到它们在皮下的游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种古老的盅,古滇国遗留下来的。”苗不燕恨的咬牙切齿,“大左祭杀了我父亲,大右祭诱骗了我带他们进到黄金城大门外,用这种手段夺走了我的修为,逼我改立教规,让他继承大位,甚至还想诱骗我说出进城的方法,我誓死不从,最后是海丹阿叔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联合了沙马俄里和刀玉鑫制造了那天夜晚的‘血刀之夜’,把我趁乱营救了出来,刚开始我回了一趟中原暂避风头,而后我又悄悄潜回来,我说过,要去黄金城取回我自己的东西,就是要夺回我的修为、我的子民、我的家庭,我一切的一切,一定要让那两条老狗偿命。”
“我帮你。”忘尘真诚的上前一步。
“又来了!”慕缘怪叫一声,“您又想着拿我们的性命去接济您看上的小阿妹,真是八十岁尿炕。”
“怎么讲?”苗不燕好奇的问。
“改不掉的老毛病。”慕缘大啐一口。
忘尘白了他一眼,苗不燕尴尬的对忘尘谢道:“一路上还是您对我最好。”
楚寻语看着苗不燕,骨子里医者之心又涌现出来,静静的问:“这种虫子被植入到你身体里是何样的感觉?”
“嗯——”苗不燕想了想,“凉凉的,身体到了子夜就会小小的抽搐,修为被夺走以后,我尝试着重行修行,但是灵气一到内体就被它们吞噬了,换来的只不过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不可以试试看让我用我们汉人的方法医治?”
“没用的,这种盅虫很软、很滑,稍不留神弄破了盅毒就会扩撒开,我会立刻死亡,曾经求助过佛道高人,他们也不敢随意用佛光乱烧。”苗不燕绝望的摇摇头。
“我有办法。”楚寻语想了想,盯着苗不燕问,“相信我吗?”
苗不燕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寻语:“你若信我,我就信你,我的性命愿意托付给你们,这就是我的诚意。”
楚寻语点点头,紫月妖瞳重新浮现,先用绳子栓紧苗不燕的手肘,让血脉不通,可以发现有很多游走的虫子在皮下躁动不安,在划开自己的指尖和苗不燕的胳膊,苗不燕的伤口流出鲜血,楚寻语将自己的指尖凑过去,仿佛钓鱼一般,伤口附近的盅虫闻见楚寻语的血腥味,贪婪的露出圆润的头颅,被楚寻语一点点用指尖往外挑逗,出来了半个身子,似乎就不愿意继续往外爬了,楚寻语拿过桌上的破木筷,叫了一句:“摁住她。”
忘尘和慕缘连忙把苗不燕肩膀摁住,海丹大气都不敢喘在旁边看着,楚寻语用筷子轻轻夹住虫子的身躯,用的是一股医者的巧劲,绕着虫子的身躯转了几下,虫子自己就缠了上去,轻轻问道:“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什么?”苗不燕一愣。
“出来!”楚寻语大喝一身,瞬间发力,一下子将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了出来,苗不燕痛的全身一哆嗦,虫子完整的被楚寻语拽出体外,毫发未伤,楚寻语递给慕缘绷带,让他们给苗不燕包扎好,自己拿着那条血红的蚯蚓在灯下凑在眼前细细的观看。
这种虫子楚寻语见都没见过,全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