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楚寻语拔腿就跑,大左祭穷追不舍,以大左祭的修为不过几个呼吸就追上了楚寻语,挡在身前叫道:“小家伙,留下东西来。”
楚寻语赶紧拉住疾飞的身形,差点在空中摔个跟斗,隔着老远叫道:“前辈,你不要逼我!”说罢,将盘瓠遗尸拿出,对着下面示意了一下,似乎要将这东西丢下去。
大左祭不怒反笑:“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以为我拿不下你?”
楚寻语扯出长剑咬咬牙:“前辈!晚辈要失礼了!”
“就凭你?”大左祭笑着摇摇头,“捆起来日后交给你师门处置吧!”说完身形一纵,迎面而来。
楚寻语只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袭来,大神通者果然不同凡响,但是楚寻语也是久历江湖,心中自有分寸,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逐日鬼步纵身速闪,大左祭扑空之后诧异不已,惊问道:“小子,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蜀山的啊。”楚寻语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正被认为是蜀山弟子,就一条道走到黑吧,蜀山帮自己抗黑锅,一口两口不嫌多。
“不可能!”大左祭怒气大盛,“你竟然是骸谷的,你好大的胆子,你们竟然背弃往日的盟约!说,是不是陈奇派你来搅乱我南疆的?”
“什么?”楚寻语莫名其妙,“哪冒出来的骸谷?”
大左祭忿恨斥责:“休要瞒我,王路冉以力威震江湖,从来不钻研步伐,你刚才这套步伐古怪的紧,纵观江湖只有北地天山、西域黑林等几派才会研习,你身上这些奇奇怪怪的功法杂而不纯,很明显,普天之下只有骸谷才是这般模样,是不是陈奇?或者是‘十胜椅’中那个人派你来的?”
“哪个人?”楚寻语小心翼翼的问。
“大胆!”大左祭勃然大怒,一挥大手,三十多道黑色刺针激射而出,看似稀松平常,但盅师手段素来古怪,楚寻语不敢硬接,转身再逃,大左祭双手一掐,楚寻语只感觉鼻子中一阵奇异香味袭来,下一刻,那些黑色针刺不知怎的,就出现在自己面门前了,楚寻语大惊,转身换个方向就跑,结果看见大左祭在身后,逐日鬼步连踩七次,结果不是撞针就是撞大左祭,大左祭挑着眉毛任凭楚寻语在周围身形忽闪忽现,倒也不慌,就这么任他闹腾。
楚寻语踩到第六步的时候就知道坏了,因为不管自己怎么跑都离不开大左祭三丈以内,自己傻乎乎的正在绕着大左祭在空中跑圈玩,那黑色针刺所划过的空中产生的奇异香味不知道是扰乱了脑子的方向感还是错乱了视觉,如同幻术一般,凭心而论,此时大左祭一来是想活捉楚寻语,二来是因为这套步伐十分诡异,盅师不擅长这些东西,跟不上他,唯有站在原地等他自投罗网,在他看来,捉楚寻语这种小屁孩和玩似地,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紧要关头,楚寻语不敢停下步伐,反而甩手就是掷出铃铛,想要拴住远方地上树木,把自己拉出去,因为这里的香气渐浓,生怕时间久了会丧失意志,但是不想铃铛布条明明是冲着树木去的,反而落了空,连触觉都被影响了?大左祭咂着嘴摇摇头,暗道这小子也不怎么样,骸谷能派出的人必有过人之处,哪怕就是个扫地的都不能轻视,这小子如果就这么两下子那么他刚才说的就有可能是实话,也许真不是骸谷来的。
楚寻语此时也是恼火之极,跌跌撞撞几下速度明显落了下来,过了一会就飞不动了,只感觉两条腿灌了铅一般沉重,跪在空中喘粗气,大左祭摇摇头,上去就要拿住,忽然楚寻语一抬头,杀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本来他就是个杀人的刽子手,只不过这些年机缘巧合在死亡谷洗净了灵魂,但杀人之心常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陡然抬头,大左祭心中叫道不好,这下真有杀意,楚寻语也不知道方向如何,胡乱的一个周身横扫,漫无目的的使出剑之风,朝四周胡乱撒开,大左祭识破此招威力不俗,但近身肉搏是短处,所以不闪不避,竟然在空中硬吃一记。
这么一来大左祭一分神,没法控制黑针,香味暂消,楚寻语狼狈不堪的就地打滚,在空中连滚带爬闪了开来,然后抬头再看,大左祭护着脑袋站在原地,身上衣衫全是裂口,此招威力如何楚寻语心中有数,连唐枯那种可媲美大神通者的鬼才妖人都不敢硬接,他大左祭如何?定睛一看,若是不行就在补上一刀好了,机会千载难逢。大左祭慢慢拿开双手,似乎身体皮肤如常,下一刻,周身上下的ròu_tǐ开始出现道道裂缝,楚寻语大喜,心中叫道老匹夫你今日也算阴沟里翻船了,正要上前来上致命一刀,忽然停住不动,只看见大左祭全身变黑,原来无数硬壳甲虫刚才瞬间覆盖全身,楚寻语剑风所伤全部被它们挡住,正慢慢的从身上脱落,坠了下去,大左祭歪着眼睛看了一眼,惊讶的问道:“剑好,剑法更好,这种剑法绝对不会是你这种修为能参透的,何处学来?十胜椅中并未听说有擅剑者,只有弄刀人,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用剑的。”
楚寻语心中感叹大左祭好学识,他所言十胜椅中弄刀人就是传说中的“刀锋扬”仇露华,此人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号,蜀山时断风长老曾提到过此人名字,排第十椅,也是十胜椅中唯一的一位武修者,被江湖上公认为现世最接近刀魂者的存在,但是性格很是古怪,据说此人我行我素,孤高难驯,手里一柄长刀唤作“涯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