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只说楚寻语背着罗镜在地牢中本打算审问丑灯奴,却意外的撞见了他用献祭之术引得同伴来劫狱,来的瘦高个光头一身熟悉的灯奴黑斗篷打扮,但没戴帽子,这家伙举止大度,杀伐果断,是个凶猛无比的武修者,这才是最头疼的,
光头一瞧屋内的罗镜,不由得诧异无比,瞧了半天问道:“你是谁?是敌是友?”
这一问把楚寻语和罗镜二人都问愣住了,罗镜用手一指丑灯奴,反问:“你要干什么?是来劫他吗?”
“是又如何?”
“那我们就是敌人了。”
“要是来杀他呢?”
“那我们或许是朋友。”
光头哈哈大笑,用大拇指往后一挑,指着铜扁担上的挑着的残肢说道:“我牢里的这位丑朋友是没指望了,他是死定了,我今番过来是送他归西,给他了结个痛快的。”
“就这事?”楚寻语哭笑不得的道,“还用得着你亲自杀过来一趟?”
“咦?”光头好像才注意到楚寻语,十分好奇的问,“坐骑怎么会说话?”
“你才是畜生呢。”楚寻语大怒。
光头连忙解释:“误会了,误会了,有人骑马,有人骑驴,我还见过有人骑妖兽的呢,刚才我还以为还有骑人的呢,不过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我以前痛打过你吗?”
“没有!”楚寻语气的咬牙启齿,“这个混球。”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话里话外都在挖苦自己,不过他好像也没说错,楚寻语确实觉得他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罗镜努起小嘴示意牢内:“你朋友在此,随意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光头似乎不想节外生枝,作了个请的手势,自顾自的进了大牢查看丑灯奴,罗镜暗中掐了一把楚寻语,示意他背着自己快走,楚寻语赶紧往外疾走,他知道罗镜的意思,此刻冤家宜解不宜结,在大部分力被阵法限制住的情况下,罗镜尽量避免和这么强的光头生冲突,好笑的是光头也似乎并不知道罗镜修为被压制住了,所以现在跑进牢内和丑灯奴正在俯身耳语,做最后的绝别。
楚寻语背着罗镜赶紧离开,往地面跑的这一路上全是尸体,罗镜神情不悦,没想到这个光头下手这么狠,二人跑到山洞外一看,外面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热闹,到处都在敲锣预警,很多守卫神色匆匆的跑过来和罗镜见礼,罗镜吩咐他们贼人就在牢内,赶紧关门打狗,就地斩杀,十胜椅的威信极高,一时间很多骸谷狱卒都持刀弄棒冲了过去,而楚寻语则带着罗镜一路往来时的小船上撤。
在牢内,光头弯腰和丑灯奴正在告别,光头屈膝扶着垂死的丑灯奴,有些难过的说道:“丑人兄,没想到你先去一步,多年来承蒙你读书问道在我耳边,愚弟学问长进不少,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
丑灯奴油尽灯枯,死亡近在咫尺,双眼皆已失明,但还是努力睁大了对光头断断续续的叹道:“你我之辈……就算死了……魂魄也不会转世……也罢……也罢……死了就当……当解脱……免得……免得空拘万年……如行尸走肉……有劳弟弟了……送我一程……”说完,抬手从嘴里抠出一个密封的小竹筒,连着口水和鲜血紧紧的握住光头的手:“帮我……帮我把这封信……寄给我……我的……我的家人……让我妻……知道……知道这么多年……我还活着……活着我们……不能见面……死了……也算托个念想吧……”
“一定办到。”光头接过信件放在怀中,站了起来,把扁担上拴着残肢的绳子解开,放在丑灯奴的手中,自己双手高高举起扁担。
丑灯奴躺在地上拿着自己的左胳膊,上面的倒三角眼睛贼溜溜的转,丑灯奴忽然用最后的力气,拿起自己的左手把倒三角眼睛凑到看不见的双眼前面,仰头大骂道:“虚度光阴……虚度光阴啊,我受你诓骗,枉你给我多活五百余年,却有如枯骸,我唾弃你!我诅咒你!我期待你被毁的那一天……”
一席话激起了黑灯的愤怒,倒三角眼睛怒目圆睁瞪着丑灯奴,丑灯奴全身经络暴起,痛苦不堪的出惨叫声,光头不忍直视,闭上眼睛,双手出惊天蛮力,铜扁担咣当一声直接砸下去贯穿丑灯奴的腹中元婴,丑灯奴终于解脱了,手无力的松开,残肢上倒三角眼睛也慢慢合上了……
光头拔出扁担,弯腰把丑灯奴死不瞑目的灰白双眼,自语道:“身体肤,受之父母,我也算帮你完成一具全尸了。”说完拿出火油散了上去,叹息一声,丢了个火折子转身就走了。
等到光头出得洞口,现外面里三层外三层被重重包围,天上底下全是骸谷的人马,有飞着的,有拿刀枪的,修为高低都有,光头大概扫了一眼,问道:“这岛上都来了吗?”
“跪下!”所有狱卒齐声高喊一声,气势非凡。
光头无情的笑了:“这有四百多人差不多吧,你们真是小看我了,当初几千人都没抓住过我呢。”
光头将扁担挥舞的虎虎生风,往地上一插,将双手上缠着的布条拆开,手指外关节上刻着的纹身是一个个古朴的符文,全都出淡蓝色的光芒,这么看握起拳头来在黑夜中荧荧蓝光,一双铁拳散出无尽杀机,光头抄起铜扁担,俯下身子,嘿嘿一笑,低语一声:“你们最好多叫几个人来给我朋友陪葬。”说完一跃而起,和这四百多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