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缘的身影一瞬间在原地消失了,陈祖义面色大骇,没想到此人的速度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说实话,楚寻语在一旁扪心自问自己所掌握的逐日鬼步也没这么快,或许是因为自己只会逐日鬼步的一层功法,还没有练到后来,慕缘现在速度就犹如典籍中佛家常说的跨越三千世界只不过是佛祖一根手指的瞬间,陈祖义慌忙举刀格挡,却惊讶的发现慕缘这剑法极为纯熟,短短几个呼吸,对着自己周身上下一十八处连击带刺、又抹又削,完全就是剑修大家的风范,这才发现原来慕缘只是出力,根本不用辨明出剑方向,剩下的交给了那个好看的剑魂就行了,婷儿把握着剑柄的下半部分,慕缘只要发力就行了,欧阳娉婷行云流水之间剑法精妙,陈祖义不由得大啐一口,一边抵挡一边骂道:“这泼妇的魂魄生前居然是个剑修士?我还以为是什么普通道修士的厉鬼呢。”
欧阳娉婷闻听此言被激怒,瞬间加力,剑势愈发猛烈,有如疾风掠地,陈祖义忍不住连连后退,虽然不惧慕缘之力,但惧残情之利,身上已经被割开几道口子往外溅血,这娘们的剑法太凌厉,而且根据自己所揣测,她剑法招式古朴,不似现在流派,应该是先秦时代的遗留,并且隐隐有一股三晋之地剑派的风格在其中,当下已经极为罕见了,陈祖义一度被压制的有些狼狈,无暇还手,但慕缘心中极为焦急,他知道自己每一下都是吃奶的力气,现在虽然感觉身体里的仿佛涌起的力量用不完,但没想到居然无法刺中陈祖义的要害,如果拖时间长了那自己后继乏力的弱点暴露出来必死无疑。
远处陈奇赶了过来,接过楚寻语,示意忘尘全力助战,又伸手示意远处雷博海他们不要过来,自己带着楚寻语歪歪倒倒匐倒在不远处一块大木门板上,楚寻语趴在上面的时候发现手中感觉有异,低头仔细看,发现身下这块大门板居然是酸枝木的,而且雕工精美,不由得感叹到底是十胜椅的大船,而且还是陈奇曾经坐过的,问一旁的陈奇:“可惜了这好料子,很贵吧?”
陈奇现在的模样也狼狈不堪,一脸血不说,整个人也疲惫不堪,身躯日重,听见楚寻语问话,自己摇摇晃晃的坐下来,压得门板上海水阵阵起落,苦笑答:“是挺贵,这一扇门连工带料就是一百多两银子。”
二人沉默了一下,楚寻语侧目悠悠叹息:“前辈,这回我们希望不大了,杀了摩耶古蝉还有东方雪豪,拿命搏了一个东方雪豪又追来个如空如幻,好不容易拼的弹尽粮绝干掉了如空如幻又冒出个你弟弟来,真是没玩没了,这天底下最强的几人几乎都给咱们全碰上了,把咱们几个一起算算,连凤凰灰我都吃了,估计现在咱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慕缘也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没死在灯奴手里要死在陈祖义手中。”
“到现在你还不肯叫我一句师傅吗?”陈奇痛心疾首的反问。
楚寻语难以置信的反讽:“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还想着这事?”用手一指前方的陈祖义,“事到如今,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为您抓着我不放,结果给招来的他?现在生死攸关,还想着这事呢?”
“你听我说。”陈奇若有所思的解释起来,“陈祖义他一身的本领都是我教的,我自然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之前我虽然把平生所有都托付于你,但时间仓促,你也没时间一一细看和研习,今天我传你一招巫术,可以直击要害,克敌致胜,但同样的,你也得叫我一句师傅,也让我有个传人,我也算瞑目了。”
楚寻语没好气的答:“您老行行好,直接教我行不行?赶紧的,这时候还搞这一套,你以为我猜不透您的那点心思?我拜了您这个师傅,回头收拾了陈祖义,就算毒发身亡,你也可以把我托付给雷博海和毛毛了,说什么我是你的亲传弟子诸如此类云云,而后就七蒙八骗的变成骸谷下一任当家的,是吧,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不想去管那几万个无法无天的恶棍,而且我对当海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肤浅吗?”陈奇苦笑连连,摇摇头,歪着身子抬起手掌低头看了看,叹息道:“骸谷现如今已经是活死人横行,交互相攻,我已经想明白了,纵然让你接掌大位也不过是个空壳子,又有什么用呢?其实,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我给众人留下了最后的家园,奈何有人却不珍惜,又怎么能够强扭瓜呢?”
陈奇看看楚寻语,眼神中有些诀别和凄凉:“我陈某人纵横四海,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奈何的了我,却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被自己亲弟弟所害,当真是讽刺,我这一辈子不要金、不要银,更不要什么天下第一的神功大法,只想要个家人,只可惜陈祖义狼子野心,我虽然早有防备却一直没有狠下心来,才有今日养虎为患,虎长大了不仅要伤我,还毁了整个家园,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