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宏毅一看她这羞涩的表情,太熟悉不过了,敏感的捕捉到“大不大”意指什么了,他往前贴宓妃背后,轻声问,“大不大?”
“热死了,你别贴着我,边儿去。”
穆宏毅大笑。
外头,月落西山。穆宏远和秋淑媛挨完抽去了半条命,王美凤心疼儿子早烧好热水,煮好药包等着了,穆宏远却先让秋淑媛洗,王美凤对秋淑媛一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数落,秋淑媛一时疼的没工夫和人吵架忍了。
第二天清晨,穆长胜就把户口本扔穆宏远那屋的窗台上了,养了三四天,伤口都结痂了,两人就去把记登了。
这一日午后,背了大半天的题宓妃出来放风坐厦檐下看穆长胜雕玉,穆宏毅在井边打水往大缸里倒,门一响小丫哭着进来了。
“嫂子,大姐是个骗子,她骗我辛辛苦苦攒的嫁妆钱。”
宓妃忙把小丫拉身边坐着,“她怎么骗你了,你先别哭,那钱要回来了吗?”
小丫一抹眼,打开斜跨肩膀上的布包给宓妃看,“我要回来了,哼,她敢骗我的钱我就敢去举报她,她看我来真的就把钱给我了,但我还是气死了,亏我那么信她,什么人啊,还亲姐妹呢。”
穆长胜笑了一下,叹了一声,“咱们小丫也长大了,你急什么,你结婚爷爷给你准备压箱底的钱了。”
小丫一下不哭了,高兴的什么似的,“真的,爷爷?”
“爷爷从不骗人。”
小丫笑着笑着又哭了,“那爷爷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小丫趴宓妃腿上嚎啕大哭。
宓妃却笑着摸她扎的两个小辫,“你是喜极而泣吧?”
小丫听懂了,使劲点头,继续哭,仿佛要把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和惶恐都哭出来似的、
穆宏毅摇摇头,“大姐过分了。”
王美凤正在西头厦檐下,拿毛巾裹了头发摊煎饼,听了小丫的话就质疑,“你大姐还能骗你那点钱?”
院子里的人没人接话,倒是在屋里复习的那两口子,秋淑媛站起来把窗户关上了。
穆长胜笑的眼皮轻抖,“爷爷早告诉你了你就不想着争气了。”
小丫痛快哭了一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那爷爷你怎么现在又告诉我了?”
“你嫂子不是教你手艺了吗,你往后出息了就不稀罕爷爷给你攒的这点钱了,告不告诉你都一样。”
小丫忙拍马屁:“爷爷给的钱我咋能不稀罕,等以后我要真有钱了,我给爷爷养老。”
穆长胜笑容更深了些,“行,爷爷等着。”
王美凤还当没人听见她说话又问了一遍,“小丫,你大姐家里有的是钱,她哪能骗你那点钱,你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丫哼了一声,“我不屑说她,妈,从今往后我和我大姐势不两立!”
“屁话。”王美凤骂了一句。
“反正我再也不跟她合伙做买卖了,什么人呐。”
说曹操曹操到,大门开着,穆巧丽推着自行车进来了,脸臭的跟糊了老鼠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