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然答曰:“池里的莲花。”
她不信的眼神甩过来,“还有呢?”
我对答如流,“树上的梅果。”
她扶额,“还有呢?”
我不知为何有些发虚,“地窖里封存的雪水?”
她西子捧心状,“还……有……没……有……”
我后撤了半步,“池里的……淤泥?”
“啊啊啊啊啊!!”盛雪突然一声暴喝,然后冲出房间,大老远我只听亭下一阵水花声。待我追出去后,只见她整个身子浸在水里,一只手摁着胃部,一只手死命掐着脖子,疯狂的在池子里呕吐着些什么。
我浑身一个激灵,在脑中迅速的搜索了一下盛雪此时的病状,她——
好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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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怀孕!”盛雪推开我端过来的一大锅“安胎药”,一脸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眼前这个我活活气死的表情。
“可是你不是呕吐不止么?”我有点发慌,她要是难产死在这里,那我也太冤枉了呀。
“那还不是得归功于你那碗汤!”她一张脸憋得通红,“到底是谁告诉你的那些东西可以拿来煮菜做汤!你究竟是什么思想呀!”
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我又不会做菜,我看那些菜谱里写的东西实在没见过就只能找点相似的下汤呀,我哪里知道那些东西根本不能吃,反正我吃了什么都不会死。
这些话在我肚子里转了很多圈,每每呼之欲出却被我硬生生搁下。算了,孕妇脾气大不宜与之计较。
我放下还在冒着热气的安胎药,坐下开始思考究竟怎么样能立刻解决盛雪的问题。
“诶,你上次说你哥哥那个事,你打算怎么办呢?”我问她。
她见我不再提怀孕之事,也没有再继续发怒下去,而是一本正经开始和我说她哥哥给她托的梦。
“不瞒你说,我和我的哥哥从小就有灵根,我们每天晚上都能在梦中相聚。”她这么快进入主题让我很是惊讶,这些话像是早就打了千万遍腹稿准备和我说。
“哥哥在梦里的样子和在现实中的样子是相同的,他看起来很憔悴,所以我猜他在现实中过的根本就不好。王上一定每天都虐/待他,逼问他我的下落。虽然他一直和我说他过的还好,王上把盛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见我已经打算放弃了。但我想,哪怕王上最终放弃继续寻找我,也不会善待我哥哥。”她说到这里哀求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哥哥问我现在在哪,安不安全。我很高兴的告诉她,我在一个仙子住的地方,这里有很美的风景,很美的人,很温暖的房间,很舒适的床铺。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人,有这个能力把他救出来。”
我被她那么一看本来就有点慌神,这听她这么一说,我更慌了。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仙子。”如果要说是仙子,眼前的她倒是更加贴切。而且……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
我坦诚回答。
她明显不相信,“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知道,你会术法。你不会生病不会老去不会死亡,你不是神仙又怎么样,你就算是妖是魔只要你能帮我,我的性命任由你取!”说着她视死如归的看了一眼之前给她准备的安胎药,凛然道:“就算你要我天天喝这个,我也愿意!”
我惊呆了,倒不是惊呆她这番壮烈的言辞,也不是惊讶她和她兄长血浓于水的亲情,而是震惊的发觉——
我做的东西,可能真的很难吃。
我看了看已经不冒热气的安胎药,又看了看一脸准备慷慨就义的盛雪。
“好吧好吧,你赢了。”
我说完便把安胎药倒出了窗口。
盛雪一脸惊喜,“你这是答应帮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你有一颗好心。”
果然!!
我忍无可忍,“你就是嫌我做的东西难吃!“
盛雪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你走吧!”我好难过,第一次这么用心做事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不是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盛雪伸手拉住我,我一把将那个柔弱的力道推开。
“我再也不会做东西给你吃了,你快走吧,别来烦我。”我几乎是吼着把她赶出了房间,用术法钉上房门。接着一把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包了进去。
眼睛好酸好难受,人类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呢,明明不喜欢的是一样事物却偏偏要折腾出另一件事情来掩饰自己对第一件事物的厌恶,不喜欢就明说好了。
唉,好失落。明明那么用心的研究了,却还是换来这样的结果。为什么投入和回报不一样呢?书上明明有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我……我也算很努力了,可是她却……
空气中隐隐约约还有之前那锅安胎药的味道,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想起我第一次做的那锅汤,心中更委屈了。
再也不做东西吃了,再也不做任何东西吃了。
唉,还是好难受。怎么会这样呢?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这么难受。
难道,我真的已经有了书里说的那种名叫情感的东西吗?
如果所谓的情感,换来的只有痛苦和难受,那我宁愿不要。
永远的无悲无喜,无感无怒。
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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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