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账户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一百五十万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某天下午,我到古董一条街上转了转,八字胡的地摊摆在最里面,如果没有耐心继续往前走,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他的摊,这小子的摊虽然在最里面,但他的新鲜玩意儿总是有人很快买走。
古董一条街呈东西走向,南边皆为地摊,北边却统一都是商铺,商铺盖的是古色古香,这一串商铺全都是倒腾古董的,我没事儿的时候也会进去转几转,说是古董铺,大多售卖一些个赝品、雕刻的玉器、天然大石,可这些玩意儿的标价也是动则都要上万。
八字胡仍在那颗小树下的藤椅上打瞌睡,他穿着一个军绿色马甲,右手握着一串紫檀木珠,脚上瞪着一双结实的布鞋,他不穿袜子,这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他晚上要去盗墓,穿袜子纯粹是糟蹋袜子。
八字胡嘴唇微张,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呼噜声,这小子晚上肯定是熬夜挑灯盗墓去了。
我站在他的地摊前,看见他的胳膊上有几处伤。我戴了一个帽子,帽沿很好的遮住了我的脸,我正打算咳嗽一声惊醒八字胡,不料一阵凉风贴地吹来,这阵凉风也怪异的很,按说这大夏天的,哪来如此阴凉的风,凉风吹的八字胡脊背凉飕飕的,他好像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满额冷汗!
八字胡惊魂未定,两眼直直的看着我,良久,他才说:“夏尔啊,你来了!”
“看你半天了,我这是刘备三顾茅庐,立在门外等你觉醒。”
八字胡干笑两声说:“找我何事?有宝贝了?”
我摇摇头,蹲在他的摊前说:“昨晚又干了票大的?”
八字胡抹掉额头上的汗说:“唉,说来话长,也怪了。”
“遇到鬼了?”
“遇到鬼就好了,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什么意思?”
八字胡端起他那个紫砂壶吸了一口凉茶说道:“那娘们儿的前夫墓是个假墓。”
我表示不解,墓还有假?
“他娘的,我挖了三个晚上才打开他的墓穴,结果里面空空如也,我开始以为被别人抢先了,但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其他的盗洞啊。”
我思忖一下说:“也许设了一个疑冢,故意迷惑你。”
“嗯,说不定,他的墓肯定还在九龙岗,我打听到九龙岗被他们这个家族买下作为墓地了。”
“不排除这是一个墓中墓。”
八字胡看着我惊讶的说不出话,他一个常年盗墓的盗墓贼都没想到,我替他想到了,不过我也就是随便猜测,这都是盗墓小说中描写的场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搞那么复杂,还不至于搞一个墓中墓。八字胡使劲一拍大腿说:“听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我想到了,这肯定就是个墓中墓。”
“我只是瞎说的啊,跟我没关系,你别抛坟把自己给埋了。”
八字胡暗记于心,嘴上已经不再说这事儿,他是要靠这事儿来发一笔小财,并不希望有更多人来参与这件事情,那样的话,他的钱会大大的缩水。他扬起头示意我看向北边的一个古董铺子,他说:“看见没?那家铺子,原本是我的。”
“哦?”
“不瞒你说,原本我家境殷实,我那病重的老父亲也是个盗墓的好手,年轻时靠这个行当搞了不少钱,给我留下这么一间铺子。”
“后来呢?”
八字胡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年轻时浪荡不羁,五毒俱全,犹爱赌两把,败光了家产,没落至此。”
“该啊!”
“家父年轻时盗墓,遇到过一件奇事,后患病久治不能痊愈。他是受邪气所侵,药不能治!”
“既然这样,你还敢从事这个行当?”
“没办法啊,你说这酒多伤身,还是有人过量。”
“莫非你盗墓还上瘾?”
“非也,这就是我的命。”
我最烦别人跟我谈论命运这个问题,很多人往往都是自己给自己套上一个命运的枷锁。我站起来说:“你好自为之,别让那个红头发女人把你推下火坑。”我刚刚把话说完,就看见那个红头发女人走了过来,然后我匆匆与八字胡告辞。
离开古董一条街,我直接去了别墅,我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我抬起手腕看看表,时辰差不多了。
我默念神桌上的那句咒语,咻,我回到了三国,睁开眼一看,四处皆是深深庭院,这是哪啊,我无法辨认,我得小心为是,看这宅府,差不多也是个将军府。
幸好庭院中没有看见卫兵,我绕过一个亭子,跨过小桥,月色下,真是景色怡人,这园林小品,一看都是出自于能工巧匠之手,桥下潺潺流水,水中有鱼。我顺着一个甬道走向一排琉璃高檐的房子走去,甬道的地上铺着工整的天然石头。
前面一排房子的中间一个窗户上透出微弱的光,我把手指弄湿轻轻捅破窗户纸,从小孔向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倒吸一口冷气,屋内的中央搁着一个书桌,书桌上是一卷卷竹简,再看书桌前的一个木榻上卧着一个人,那人生的体壮如牛,狮头虎脸,双鬓挂毛,那……那不正是董卓吗!
人言董卓面善心狠,豺狼也,如若让他发现我在这里,那我还能活命啊。
我环顾四周,从这庭院并不能辨认这是哪儿,我正思忖间,忽听小桥那边有脚步声走来,我赶紧躲了起来。
只听得二人说道:“皇甫嵩奏告皇上说我家将军不肯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