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宁知微收到一件ems快递。
“这是什么?”谢绮南凑过来,见宁知微没有反对,拿过一看,“版权登记证书,还有一张汇款单,哇塞,好多个零,是叶老师?”
宁知微点头,把信递给她,“叶老师获奖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带队出国演出,便把东西寄了过来。”
上次叶老师说不会让她吃亏,原来是这个意思,有了叶老师给舞曲打响名气,再加上日后源源不绝的版权收入,说起来还是她赚了。
“微微,你发达了,必须请客。”
此时宿舍的人都在,李霜忍不住好奇地发问,“什么发达了?”
谢绮南手舞足蹈兼添油加醋地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毫不意外地得到李霜和周一一羡慕的表情。
“想去哪儿吃?”眼看谢绮南越说越过分,宁知微不得不打断她的表演。
谢绮南嘿嘿笑了一声,搓搓手,“怎么着也要请我们去五星级酒店大吃一顿呗,你们说对不对。”
周一一和李霜没有回应她的挤眉弄眼,她们两个和宁知微的关系平平,可不敢太过放肆。
宁知微轻飘飘地看了谢绮南一眼,在后者讨好的笑声中,朱唇轻启,“可以。”
谢绮南捂着小心脏,夸张地松了口气,讨口饭吃真不容易,要不是上次在潘家园花了太多钱,最近日子过得拮据,她也不会想着出去打牙祭。
不过话说回来,微微的眼神好像愈发厉害了,堪比x光,不管什么小心思在她眼神下都无所遁形,冷冷淡淡的怪渗人。
为了安慰受惊的小心灵,谢绮南选择了王府井大饭店的罗马花园,吃了一顿法式大餐,再去ktv嚎了一下午,又吃了下午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奔波了一天,谢绮南洗澡之后累瘫在宿舍的床上,砸吧着今日逍遥快活的行程,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宁知微的嘴角抽了抽,神仙要真是过着这般的日子,她宁愿不要修仙好了。先不说那些干巴巴、毫无灵气的食物,单是谢绮南那跑调到十万八千里的鬼哭狼嚎,简直比魔音门的魔音穿耳还要难受。
遭罪又受累,真不知道好在哪里了,她当初跟随师父去一位元婴大能府上做客,得到的才是神仙般的招待呢。
算了,还是不和谢绮南这个没见识的小妮子一般计较了,她还是把今天吃入的杂质化出去吧,每天都要来这一出,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此时此刻,李霜和周一一的心情同样复杂无比,两人都是出身普通家庭,周一一的家境还更加贫寒一些,往日里生活费都是数着花的,今日总算见识到有钱人的生活,花钱如流水,一个下午茶的消费比她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巨大的落差之下,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林徽因写给胡适的信中,曾让他从中劝导,不要让北京的生活spoil了徐志摩;张兆和在过他被北京给spoil了。繁华富贵乱人眼,从古至今都是一个迷障。
宁知微把两人的心思看在眼里,却不置可否,这样的不坚定的心性乃修仙者大忌,自然不讨她喜欢,心思重者多诡思,还不如谢绮南来得直爽可爱。
张宇哲所说的“爱心义卖”,在经过充足的筹备后,终于在一个周末正式开始了。
每个社团机构都有一个小摊子,宁知微被拉过去当活招牌,用张宇哲的话来说,“这是广告效应”,她只好舍命陪君子,一大早地出去承受冷风的摧残。
她的身体虽然寒暑不侵,但冷风刮在脸上还是绷得难受,她决定接下来制作一些防风符,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的灵气匮乏到连支撑灵气罩都不行呢。
天气虽然冷,却阻挡不住广大学子们奉献爱心的火热激情,义卖摊子露天设立在人流最多的广场,往来吆喝声此起彼伏,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都说文人清高,以张宇哲为首的书法社男生们,却是比商学院的人更会钻营,简直把中文系的脸给丢尽了,宁知微活着这么久,就没见过他们这么厚脸皮的人。
“大家看一看啦,本摊有中文系系花的毛笔真迹出售,还有一些周边产品大甩卖啦,价格实惠,包君满意,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张宇哲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喇叭站在摊子扯着嗓子大喊,其他男生则是在一旁敲锣打鼓,助纣为虐,别(毫)出(不)心(矜)裁(持)的热闹方式很快就引得旁人纷纷侧目,目瞪口呆。
而被诸位男生以众星拱月之态围在摊子后的宁知微,全程僵着一脸,冷得几乎能掉冰渣子——她两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宁知微“冷美人”的名声在外,这会儿难得有机会瞻仰美人容颜,大家也顾不得寒上加寒,纷纷围上来,打算学周幽王千金买笑,挣得美人一时回顾。
张宇哲大概是前几届穷得狠了,这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黑心肝程度直逼新闻报道上的无良商家。宁知微写的第一幅字被他冠以chù_nǚ作的名义抬到了一万块,其他四幅皆是六千,更别提那些连她本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宁知微所用”的周边产品。
老话说得好,二鬼子比鬼子还要鬼子,张宇哲敛财的天分有了发挥的余地,果然是凶残得令人发指。
首都大学还是有不少土豪的,除了第一幅画没人买,其他的不过是眨眼间就被哄抢一空,张宇哲数钱数到手抽筋,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同伙之中有某个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