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柳梢,月朗星稀,樊川一小镇上忽听得马蹄急响,鸾铃声动,大路上一行白衣人驾着数匹白马呼啸而至,行到客店前才勒住马匹。
姜希夷一行人下了终南山又到樊川时,已经是暮色逝去,夜色笼罩之时。翻身下马后,众人走进客店,姜希夷行至东边角落的一张方桌旁坐下,店小二立刻哈腰过来,询问诸位要吃什么。
天枢道:“来几色时令素菜,再切些牛肉炒了,还烫一壶酒就好,每桌都如此,酒只要一壶。”
店小二答应一声,正准备下去,又左看看右瞧瞧,压低了声音,对众人道:“诸位今儿在这儿还住店吗?”
姜希夷道:“怎么?难道你们这里没有客房了吗?”
店小二连忙道:“有!当然有客房,只是……”
天同不耐道:“只是怎么了?你快把话说完啊!”
店小二哈腰道:“是,是,小的这就说完,只是各位姑娘们晚上千万千万不要出门,这夜路不太好走。”
姜希夷不解问道:“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天枢微笑接口道:“我们不是本地人,初来乍到,不过路过,对这边情况不熟,还请小二哥细细说说。”
店小二拿下肩上搭着的抹布揩了揩手,再左右瞄了一眼后,小声道:“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说了,你们可晓得关外有个恶名昭彰的cǎi_huā贼吗?”
姜希夷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天枢,天枢也摇头不知。店小二见他们一行许多人中,居然没有一人听过那cǎi_huā贼的事情,心中只道他们是刚入江湖的毛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晓得,我告诉你们罢了,这几年关外有个cǎi_huā贼,破了许多姑娘的身子,而且都是清清白白的漂亮姑娘,之后还把人都掳走了。那cǎi_huā贼武功可高了,就算是官府多次派人缉拿,从来就没落网过,每次都轻易逃脱,这些日子更是变本加厉,已经闯到关内来了,咱们这阵子小地界都有姑娘遭了秧,我见诸位客官一行几位姑娘模样标致极了,还是小心小心些,那些姑娘不见后,可就再也没找着了。”
听得他一席话后,姜希夷心中有些话语不解,正准备提问时,刚好有人招呼了一声店小二,店小二高声喊道:“来嘞!”后,又低头对姜希夷道:“姑娘切记切记啊,我立刻就去厨房给各位客官催菜去!”接着转身离去。
天枢见姜希夷眉间轻皱,似是疑惑,于是问道:“庄主可是有何不解?”
姜希夷轻轻摇头,道:“没事,对了,今晚大家将门窗关仔细些,不要睡得太沉,防人之心不可无。”
众人道了一声是后,姜希夷也不再言语。
饭罢,一行人各自回房休息,姜希夷一人居一室。
忽然间,天上乌云压天,将天上星月全部遮住,天地间习黑衣团,接着闪电雷轰接连而至,每个焦雷都似乎打在了头顶上一般响亮。
暴雨将至,却骤至骤消,到路上更夫打起了第一更时,已是雨过天晴,朗月悬空了。
躺在床上的姜希夷,突然双眼一睁,眼神清明,精光一闪,她耳中听见了两道极近的脚步声,一人在屋顶上踏瓦而行,一人在屋外贴着墙,往窗口方向轻轻挪动。她听着窗外那人脚步,掀起被子,轻轻起身,她原本就和衣而睡,把鞋床上后,一步一步移向窗口,听得一声撬窗声后,她右手轻扬,袖子拂动,砰地一声将窗户从里掀开后,左手朝外一探,忽然化作爪,一抓一拉,将门外一人拉进屋内,右手两指竖起,凌空虚点数下,空中几缕气劲破风而出,点向那人身上数穴道后,姜希夷飞身倒退,冷眼看向倒在地上那人。
只见那人中等身材,满头白发如银,但面色红润,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童颜白发,精神奕奕,穿着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俗非道。他在地上暗自运气,想强行冲开那几下穴道却不能,只抬眼恶狠狠看向姜希夷。
姜希夷缓缓道:“你就是那个cǎi_huā贼?”
那人脸上肌肉一动,厉声喝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还不快快将我松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姜希夷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什么人?你那屋顶上的同伙怎么还不下来?”
一阵细不可闻的上下翻飞之声响起,姜希夷又转眼看向窗户,见得屋顶上那人轻身翻下,倚窗而坐,他是一个年轻乞丐,长着一张长方脸,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手里拿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将塞子拔开后,酒香四溢。他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后,道:“我叫化子可跟这不是人的东西才不是什么同伙。”
姜希夷看着他手上那根碧绿有如翡翠的竹棒,顿觉眼熟,只是一时间倒也想不起来,向他问道:“你不是他的同伙,那是什么人?”
那叫化子将大葫芦往背上一放,翻身下来,落到那人身边,道:“当然是来抓他的人!”
那人大声道:“你以多欺少,若不是这姑娘点住了我的穴道,你怎能制住我?丐帮帮主居然有此作为,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人耻笑!”
叫化子嘿嘿一笑,道:“你梁子翁江湖人称参仙老怪,结果被个年轻小姑娘抓住点了穴道,此事传出去,你都不怕江湖人耻笑,我怕什么?不过,免得你输得心口不服,还请姑娘解开他穴道,我好跟他堂堂正正打一场。”
姜希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