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头月芳的脚步声远去,李长渊才开口道:“我最近脑子里老想着一个姑娘,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你说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什么?”姜容惊呼一声,忙捂住嘴,屏息半晌,没听见月芳的脚步声,这才放下心来。
她凑近李长渊,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那姑娘长什么样?漂亮吗?是个大美人不?”
“嗯,也还过得去吧,跟阿容你可就差得远了。”
姜容谦虚地笑了笑,“大表哥你这话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拿到别人姑娘面前去说啊。”
“我知道,你看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嘛!”
“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们怎么认识的?”
“两年前我到三苗国去收购那里的药材,途中遇到一个姑娘,她倒在地上,全身发黑,一看就是中了剧毒,身上忽冷忽热,我就——把你给我的百花丸给她吃了。
“然后我把她放在一颗大树后头,便没管她了,至于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本来这事儿我都已经忘了,谁想前一阵子在街上忽然被一个姑娘给拉住,她说我救了她,她要报恩。
“我说:‘姑娘,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报的哪门子恩?’她也不说话,上来就抱住我,还在我脖子这里咬了一口!你看,现在牙齿印还没消呢!”
李长渊将脖子凑过来,姜容一看,还真是,几天过去了牙齿印还在,这当时得咬得有多狠呐!
那姑娘不是来报恩,是来报仇的吧?这行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然后呢?她咬了你一口,你怎么还回去的?”
“哼,我一个大男人,哪好意思和她计较?大度地放她走了。”
“噗——你大度?我看你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吧?也就是说,人家姑娘突然跑出来说要报恩,然后咬了你一口,她就又消失了?”
李长渊没说话,只是气息有点重,明显是被气着了。
“那姑娘还真有个性啊!”姜容最后总结道。
“有个性个屁!哼,给我等着,迟早我要把这一口还回去!”
姜容瞟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姑娘家的脖子也是能随便咬的?咬了可是要负责的哟,我的大表哥!到时候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府里被姜容设下了清凉阵,气温很是凉爽,全无一丝夏日的燥热,按说这样的气候应该很舒适宜人才对,然而老夫人却是一日-日-懒怠起来,精神头越发不好了。
有时候说着话突然就睡了过去,姜容对此心里感到很是不安。
请了大夫来看,却查不出具体的症状。
姜容也给把过脉,只是觉得老夫人的精气神好似一下子被抽走了似的,倒是没有什么病痛。
而令她奇怪的是,府里的一众小子们最近好像也有些病怏怏的,都没有以往那么爱闹爱玩儿爱疯爱跑了,个个都变成了姑娘家似的,规规矩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写信给裘姨,让她多关注一下城中有无这方面的异常。
晚上姜容盘膝修炼,蓦地她睁开眸子,眼中有一抹寒光闪过。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老夫人以及阿煜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真的是因为体内的元气被抽走的缘故!
而她以及其他人之所以还好好儿的没什么异常,那是因为他们体内元气充足,一时间还没有什么大碍。
但日子久了,必定会元气大损,身体垮掉!
她刚才细细感受了一阵,虽然损失的元气很少很少,但确实是消失了。
人身体内的元气怎么会好端端凭空消失呢?消失的元气又到哪里去了?
姜容直觉这事不简单!
蓦地,她想到一件事,之前鞑子为何会直接退走?就算他们知道自己不敌祁军,也不大可能走得这么干脆吧?
如今结合元气莫名损失的事情来看,当初鞑子退走,倒像是故意为之!
难道这件事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第二天一只灰雀就飞到了姜容的院子里来,正是罗天门内用来传信的机关鸟。
看完信之后,她面上已是一片冰霜,信纸被她揉成了渣子。
原来不独是镇国公府里,城中各处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很多老人无故死去,小孩不再蹦蹦跳跳像以往那样活力十足。大人们也都精神倦怠。
这都是体内元气被抽走的表现!
如果不特意去关注,一时倒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而一旦注意上了,就会发现这事实在很诡异。
不过这并未引起人们的警惕,只以为是最近天气太热,老人小孩都受不住的原因。
这一日姜容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外婆,城里太热了,要不我们到城外庄子上去避避暑?”
镇国公府在城外的凌门山上有避暑庄子,只是不常去。毕竟府里一向奉行的都是“铁血教育”,连这么点热都受不住,那还打什么仗?
府里的男人都不去,女人自然也不会独自跑去享受了。
而且今年因着姜容在府中设下了清凉阵,气温那是再舒爽不过,又何必大热天的往外跑?
只是现在可不是避不避暑的问题,而是城中似乎设下了一个极为阴毒的阵法,专门用来吸取人体内的元气!
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她只能先想办法将老夫人他们忽悠出城,再来想法子将暗中的阵法解决掉。
经过姜容的撒娇卖痴,老夫人终于被她给磨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