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冲过来,秦轶主动冲了过去,所过之处,一道道血线漫天喷洒而出。
他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中之剑切瓜砍菜一般连连砍翻无数将士。
秦军本就凶悍,受到秦轶的影响,更是勇猛无畏,一个劲地拼杀。而反观敌军,大元帅被斩于阵前,初时的愤怒过后,众士兵就变成了一盘散沙,士气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群龙无首,注定损伤惨重。
纵使他们人数几乎是秦军的三倍还多,气势却完全无法相较,一度低落,最后更是被秦军压着打。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秦轶似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一般,杀得敌军闻风丧胆,丝毫生不起反抗之心。
赵、楚、燕三国联合起来的百万大军,到最后竟是被三十万秦军给杀得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秦军大胜!
还剩下的数万秦军顿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相互拥抱着又喊又叫,又哭又笑。
秦轶单膝跪在地上,拄着剑,满身血迹,已然力竭。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射来一只箭矢,直直朝着秦轶而来。速度快若闪电,一瞬间就来至他面前。
“王上!”看见这一幕,众人惊恐出声,忙朝他那里跑去,想要为他挡箭。
然而他们的速度哪里抵得上那支箭矢?
眼见得箭矢就要射入他的眉心,却蓦地停了下来,就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它一样。
“给我裂!”虚空中的姜容一声清叱,魂体中一股力量随之被抽出,向箭矢爆发而去。
“砰”的一声,箭矢碎裂成渣,掉落而下,再无法对秦轶造成威胁。
姜容感觉魂体一阵虚弱,好像要随风而逝一般,赶紧钻进了秦轶胸口的锦囊中,陷入了休眠。
“阿容!”秦轶胸口一阵绞痛,脑袋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王上!”大堆将士涌上前来。
当秦轶醒过来时,忙向胸口摸去,却只摸到身上缠着的纱布,哪里有什么锦囊?
他面色骤变,声音有些虚弱地喝道:“司马论!”
一个身着盔甲的青年男子立马走了进来,“王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秦轶扶着胸口坐起身,问他:“孤的锦囊呢?”
“锦囊?”司马伦满脸疑惑,待看见他愈来愈危险的脸色,心下一阵发憷,猛地一拍脑袋,“哦,锦囊!就在您枕头底下呢。”
秦轶这才松了口气,忙将锦囊拿出来,摩挲了下,瞧见司马伦还杵在面前,一记冷眼扫过去,“退下。”
“是是是,末将这就退,这就退。”嘴里说着,司马伦却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使劲儿往那只锦囊上瞅了两眼。
看王上对着那只锦囊无限温柔的样子,莫非是那位传说中的姜姑娘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唉,可惜了,好不容易王上要成婚了,要有王后了,要有孩儿了,谁知道竟被宰相府和妖道趁虚而入,夺了王后的身子去!
忒也可恶!
不用想也知道这事定然和赵、楚、燕三国脱不了关系!
司马伦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协助王上平了三国,找出妖道,使得王后还魂醒来!
不然……还不知王上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王上在战场上不要命一般杀戮的模样,司马伦就一阵心惊。
秦轶打开锦囊,对着里面连声呼唤,“阿容,阿容,阿容……”
没有丝毫回应。
他心里一阵恐慌,若是之前,就算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阿容她,怎么了?
秦轶蓦地想到之前那冲着他来的一箭,最后突然自己碎裂开来。
难道,阿容为了救他,竟是就此消失了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秦轶便如坠寒潭,握着锦囊的力道不断加大,似要捏碎它一般,又像是握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司马伦突然走了进来,“王上,有那妖道的消息了!他此刻正在楚国——”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心跳漏了一拍,此刻的王上,看着好吓人。
“楚国……”秦轶轻声呢喃,却叫人听了无端发寒。
虽说打了胜仗,然而秦轶却是没有流露出丝毫欢容,镇日沉冷着一张脸,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威煞更甚。
不说底下的一干将士们,便是跟随他已久的司马伦,在他面前也不敢稍有放肆,而是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慎惹怒了他,被他那渗人的眸子盯上一眼。
那可真是叫人从脚板底下升起一股子凉气,全身被杀气笼罩,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取了性命。
秦轶的伤很快就好了,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攻楚,势要将其灭国!使得妖道再无藏身之处!
半年后,楚国国都颍城破。
秦轶眉眼带煞,周身始终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血气,如同从血狱中走出来的魔神。
此刻他身上未着盔甲,只一身简单的玄色常服,负手立于颍城城墙之上。
城内,司马伦带着破城而入的秦军大肆搜刮,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楚人俱都闭门不出,紧缩在屋子里,生怕被凶悍的秦人给随手取了性命。
城内传来秦人的大笑声,欢呼声,楚人的尖叫声,求饶声,昭示着秦人一幕幕作恶的罪行。
然而秦轶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站在城墙上。
士兵们长时间高强度作战下来,需要发泄,需要释放,需要将紧绷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