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运势正是如日中天百鬼不侵,就算现在动手也是有惊无险遇难成祥。他身边又是有姜弦月在,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出蛛丝马迹,你现在可不是要我改他的运,而是改他的命,哪能这么容易。”
“我是提醒你,你只剩下一年了。”
仇饶披上官服,取了官帽戴好,“知道了。”
……
长生皱了眉头,因为后背很不舒服像被什么硬物顶着。她想挪动位置找处舒服的地继续睡,却是感觉手脚很不自由,眼睛打开一条缝,想看顶着她的是什么东西,却是见司马鹿鸣和姜曲被绑在柱子上。
姜曲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真怕药效重,你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长生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也是被绑住了。檐上钻过一只老鼠咬断了绳子,房梁上落下一副尸骨,差一点就贴上她的脸了。那尸首从腹部到大腿,肉全被切下来了,只剩上半身勉强算是完好,但估计是放得有一段日子了,尸体上长了蛆,在他嘴巴里钻来钻去的。
她想喊的,但反应慢上半拍,慢着慢着到了该喊的时候那股惊吓又没那样强烈了。
她环视着,见司马鹿鸣他们附近也是吊了很多这样的尸首,就跟她见过的卖猪肉的猪肉铺里吊着的供客人挑选的新鲜猪肉一样,只是这里的尸首估计不新鲜了。
除了吊在半空的,房梁上还放着几具,房里并不通风透气腐烂味极重,简直就像是屠宰场。
长生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是睡在马车里的。
姜曲道,“就是那两只小妖,真是不该放虎归山,他们去弄了mí_yào,把我们弄得四肢无力后就抬到了这里来,用两壶酒的价钱把我们卖了。算不算是贱价。”
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不值钱。
那金寅真的是死有余辜的,他做生意的门路不干净,那两只小妖化了人跟着他学会了他所有做生意的手段,如今金寅已死,他的人脉和家财就被他们霸占了去,继续经营他贩人的勾当。
各处拐来的妇孺,一部分贩去人间各处,一部分便存着当食粮或卖给其他妖怪,神不知鬼不觉。
长生紧张道,“那师父和三娘呢?”
“师叔和三娘不在,就我们三被抓了。”
途中他和司马鹿鸣一直在喊长生,谁知她一睡睡了四日。刚进来时真是熏得他黄疸水都吐出来了,直到昨日才没再反胃。不过他们饿了四日,就算要吐也真是吐不出什么了。
一只豹子精手里抓着刀子推门进来,见长生醒来了道,“你要是一直睡着倒是能死得没有痛处,醒得真不是时候。”门外架着一口大锅,锅里的水沸了,一直冒白烟。
姜曲道,“那两只小妖呢,要是还在我倒是有句话想跟他们两说。想问候问候他们爹娘。”
司马鹿鸣笑了,长生却听不懂他是在骂人。
豹子精道,“你们要是求一求我,我倒能先一刀给你们个痛快,再扔进锅里煮。”
“原来妖怪吃人也这么讲究。”长生想着她以前见到的妖怪都是把人生吃活剥,茹毛饮血,真是头一回见妖怪吃人也要生火架锅的。
“本来是不讲究的,我就觉得生吃挺好,但来了个得罪不得的贵客,非要学凡人吃东西那样刁钻。要吃熟的,光熟还不行,还要撒油盐酱醋。”豹子精抱怨着,抓过一瓶酒,见长生前面的尸体碍事,便一刀劈成两半。“本来想风干做成腊肉的,但一直都没成。”
豹子精将酒淋到长生身上,看着她的脸道,“你这皮囊倒是漂亮,可惜我家主子近来喜欢连皮带肉吃,否则割下来披在身上,应该也挺好看的。”
长生闭紧嘴巴,因为觉得它在用做醉鸭的方法在料理她。司马鹿鸣吼道,“你敢碰她试试!”
它踢了司马鹿鸣一脚,“你这眼睛倒是瞪得大,把它挖出来爆炒也能成一道菜了。”他举起菜刀往司马鹿鸣那走去。
姜曲道,“我们三身上中了毒,你们要是做成菜吃了,保证会毒发。”那豹子精没中计,姜曲心里骂道要不是中了麻药,这只妖怪怎么会是对手,早被他们打趴了。
长生看到它揪住司马鹿鸣头发往后扯,刀尖对准了他左眼。她大喊了一声,手脚上的粗绳全数断开。她扯住豹子精的皮毛,来回的摔,这只豹子精怎么也有一百五十斤左右,在她手里却像是擀面粉皮做面条时为了让面条咬起来有嚼劲,把面团来回的摔打那样的轻松。
她最后把它扔出门外。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扔得这么准,恰恰好落进那锅里了,只听到哗啦一声,锅里的水漫了出来。然后就是肉汤的味了,一下就把那只豹子精煮熟了。
长生楞了一下后,去帮司马鹿鸣和姜曲解开绳子。
姜曲道,“手脚还是没力气。”都不知那两只小妖哪里弄来的药,让他知道了一定要把那家药材铺买下来,药效还真是显著持久。
长生道,“走不动么?没关系,我有办法。”
她的办法就是一手扛起一个挂在肩上,拿回司马鹿鸣的剑和姜曲的扇子,当然还有她宝贝的笛子,飞快的逃跑。
姜曲庆幸没人看见他被个姑娘像米袋那般抗在身上,“这个样子还真是丢脸,要是传出去,我以后也不用娶媳妇了。长生,我要是娶不着媳妇,你要嫁给我。”
司马鹿鸣与他面对这面,道,“你不是还有怜玉师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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