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眼角一挑,“还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呢。”她五指一曲,就见细长的指甲又是长了出来,“我刚才已是手下留情了只是花了你的小脸,你们玉虚弟子还真是一个个不识好歹。”
姜曲看到长生无事,似乎意识也算清明,那只妖怪自她体内离开,她也一头撞到了墙,脑门痛得很。姜曲抽出玉骨扇子,就见那女妖冲了上来。
锋利的指甲好似想把钱如月另一边脸也划了来个左右对称,姜曲用扇子帮钱如月挡了一挡,钱如月趁机抽出剑来,朝那妖怪身上刺。
女妖往左一躲避过,竟是直接用右手握住了钱如月的剑,钱如月本还想笑话那妖怪不自量力,用手来抓,也不怕她将她的手连皮带骨的砍了。结果使力,却是发现那妖怪的手掌心皮毛厚实,别说想把手断了,就是想割出一道口子都难。
姜曲用扇骨去敲那女妖的右手,女妖轻蔑一笑,姜曲见她袖子动了动,十分警觉打开了扇子,扇面遮住自己后退拉开了些距离。
女妖笑道,“你这小哥倒是精明。只是这慎灵的弟子,还真是一个不如一个。”她手一收,把钱如月的剑给折了,笑容一敛,面容狰狞,“快把画取下来,否则我今日就把你们都杀了。”
钱如月算是猜到了那妖怪的意图,一进来就奔着那画像去了,为了什么一目了然,“那画上有师祖留下的缚咒,就凭你这只不伦不类的妖怪还想从昆仑山上把画取走,别痴心妄想了!”
钱如月的道法虽还未在玉虚派弟子中能派上名次,她的美艳泼辣却早在玉虚派里“声名远播”。
那一张厉害的嘴,总有法子在不超过十句话之内就把人给骂得有里而外透心的犯凉。一阵子没见,她的嘴上功夫倒是又高出了一个境界,不止人,连妖怪都要被她的话给气得七窍生烟。
女妖抬起脚来,一脚揣在钱如月的肚子上,钱如月飞了出去,后背压在一张椅子上,把椅子都给压垮了,她抱着肚子痛得一时站不起来。但即便是疼,倒还是嘴上不饶人的骂着。
女妖逼近画像,不信邪的打算再伸手试一试。
结果勉强着自己碰到了画轴,画上又是放出金光阻了她的动作,骇得她以手做挡连连后退,直到金光黯了下去,这才停了步子。
再看到方才挡着眼睛,朝着光那一面的手心。本来是刀剑不入,却是因为被那金光照到,而被灼伤。
画像四边隐隐有咒文浮动,若隐若现。只怕她越是靠近,那驱妖的咒文越是强烈清晰,她若是真来硬的,画像取下来之前,她会被那光给烧死。
女妖环视四周,见一角里放着供奉鸿钧老祖的香烛,胸有成竹的一笑,使出了一道气击中了那插着香烛的炉子,炉子飞起落在了画像上,画像上窜起了火星,从边缘的咒文处开始烧了起来。
姜曲对长生喊道,“别让那咒文被烧了,否则里面的妖怪会逃出来的!”
顾长生情急下将画像取下,扔到地上踩上几脚将火星给踩熄了。女妖想向前,却是被姜曲由后偷袭,她只得转身应付,心想着只得速战速决的将姜曲打退了,再抢画。
姜曲自知在场三人都不是那女妖的对手,又是朝着钱如月大喊,“你还不喊人来帮!”
钱如月抱着肚子跑到门口大叫了一声,女妖心知若是惊动了慎灵,定是没有半分胜算,长尾巴一扫,将姜曲绊倒。
顾长生虽是救火救得迅速,但咒文还是被火星烧去了几个,留下三个烧焦后发黑的小洞。
画上的老鼠原本是静止不动的,却是因为缚咒的能力减弱,简单得似乎只是用几笔勾勒的鼠头,好似突然鲜活了起来,像是要跃然纸上,她甚至看到画中老鼠的眼睛在动。
顾长生不知所措。此消彼长,就见那老鼠除了眼睛能渐渐灵活转动,连四肢也开始能活动了,对着那被烧出了小洞的画纸的边缘,迎头撞了起来,好像要撞破边上的咒文冲出画来。
顾长生抱着画想躲到角落,那妖物被锁在画里,也不晓得是不是曾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被玉虚派中不晓得哪一位道法高深的前辈给收了去,若是又给它逃了,说不准又要出去为祸害人。
那女妖一个箭步,嗖的一声就到了顾长生跟前,伸出皮肤上布满了灰色皮毛的手抓住她的肩膀,恐吓道,“再不给我,我就把你的胳膊给卸了!大不了我就连你的手和画一起带走。”
“大言不惭!”就见一个人影扑了进来,甩了一甩手中的拂尘,拂尘手柄前端上的麈尾缠上了女妖的手腕,慎灵一扯,便将那女妖往前拖了过去。
姜曲见是慎灵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师叔再凶,被她打一顿骂一顿处罚也比被那女妖给弄死的好,师叔来了,至少他们算是安全了。
他见长生紧紧拿在手里的画卷,原本薄而平坦的画纸,却是因为画中妖物的挣扎,出现了圆形凸起的形状。姜曲赶紧跑了过去,急道,“把画给我。”
他拿过画来,将其展开平铺在地,画里的老鼠正锲而不舍的撞着,每撞击一次,感觉那闪着金色的咒文就微弱一点,那画纸就像是一面高墙,阻隔着画里和画外的两个尘世,如今这“墙”被那老鼠撞得凸起又平复,凸起又平复。
像是被